第七十一章水滿則溢(1 / 2)

“當今之世,百姓賦稅之重尤甚,以致流民四起,落草為寇者…因此應當減稅。”

“然也,仁義不施是為當今亂象頻生之根本…”

一群人坐在說的興起,有人帶來了酒肉,邀請眾人到洛河邊上踏青,眾人一邊走一邊繼續討論,趙洛一繼續不吭聲,劉若愚卻是忍不住了。

“關外東擄正在做大,若是減稅,如何對東擄用兵?”

“東擄做大,主因應當是用人不當,當今朝堂之上閹黨橫行…”

“用什麼人,用兵也需錢糧…”

“當今天下,貧者無立錐之地,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卻仍需繳納賦稅,富者良田阡陌妻妾成群,卻總能以各種理由逃避賦稅…”

這群書生言辭激憤,其中多數人都認為不該加稅,把事情歸結於用人,得出是閹黨的錯,也有少部分人,暗暗指出東林黨人善於誇誇其談,做事一塌糊塗,喜歡掩蓋自身錯誤,推卸責任,劉若愚不太認同這個觀點,覺得這結論流於表麵。

“洛伊,你覺得呢?”

劉若愚一人難以說過一群人,扭頭詢問到,其他人也紛紛看向趙洛一,在場不少人都是衝他名頭來的,豈料他今天幾乎一言不發。

趙洛一道:“有一個故事,曹操打仗時候糧草不足,士兵吃不飽飯,紛紛鬨了起來,於是曹操斬了運糧官,指責他貪墨了糧草,砍了他腦袋,於是士兵們就不鬨騰了,眾位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其他多數人卻都道:“自然是好,平息了亂象,穩定了軍心,此計甚妙。”

然而劉若愚卻是微微搖頭,說到:“便是斬了運糧官,缺糧依然是缺糧,最多解燃眉之急而已,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他們一起看向趙洛一,卻見趙洛一說到:“素手洗白衣,便是水冷一些,衣服臟一些,最終也總是能洗乾淨的,但若不是素手在洗,而是一隻碳手呢?”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說這是什麼意思,與先前他們討論的事情有何關聯,唯有劉若愚先是一愣,稍一思索之後,猛地心頭一跳,吃驚的看了趙洛一一眼。

“洛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有人不滿的問到:“不能說的清楚一點嗎?”

“是啊,何必雲裡霧裡呢。”

趙洛一耐不住七八人一起埋怨,隻好說到:“第一件事,我認同劉兄所言,無論閹黨也好,東林黨也好,無論誰去做事,用兵也都是需要錢糧的,既然需要錢糧,那麼加稅就無可避免,問題是主要是加在誰身上…如劉兄所言,斬運糧官這種事情,沒什麼高妙的,用一次兩次可以,哪有一直用的。”

“尤其是對於朝廷而言,施政從來都應當是浩然坦蕩為宜,急智和巧手能解一時之憂,卻會永遠埋下禍患…至於第二件事,我想大家都聽得懂才是。”

此言一出,一群人嘩然,有些人隱約聽出不對,深感忌諱閉口不言,有人沒聽懂,覺得趙洛一是在說閹黨,借行事為由大肆撈錢,然後又有人反駁到東林黨沽名釣譽,其實也沒少貪,又吵了起來。…。。

天啟七年,時間一天天過去,從初夏到深秋,趙洛一過得充實而又閒適,每日勞作習武,教導弟子讀書明理,偶爾與一些書生聚會。

這期間天啟皇帝駕崩,依舊是落水後不治身亡,死前渾身浮腫,信王朱由檢繼位,明朝的最後一棒終於交接。

曆史上天啟皇帝被黑的很慘,死因更是奇怪,一個善騎射喜歡操演軍陣,經常運動身體健康的皇帝,二十出頭就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趙洛一一直覺得,天啟皇帝與明武宗朱厚照很像,各種意義上的像,包括死法和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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