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看了看她,走過去撿起放在門邊的東西率先走在前麵,說:“走吧,你以後住這屋。”
於初夏趕緊跟上。
拾月給於初夏收拾的是自己之前住過的房間,她舍不得把爸媽住過的屋子給彆人用。
這個房間雖然小,但收拾的特彆齊整。
裡麵除了一個火坑外,還有配套的桌子板凳,牆邊上還豎了個小衣櫃。
這衣櫃是彆人家都沒有的,也就是她爸媽心疼女兒,才舍得給她花費那些個木頭。
這屋雖然也是土坯房,但屋子的窗戶比一般人家開的大一些,屋裡的通風和透光自然也比旁人家好一點。
窗上糊的窗紙雖然舊了,卻一點都沒爛,看上去還平平展展。
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又整潔。
於初夏沒有想到自己選擇的地方竟然這麼好!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聽人描述過鄉下的惡劣環境,也提前做了思想準備的。
所以在進了屋後,她心裡之前的那點小不滿一下子就全都不翼而飛,臉上又重新帶上了笑。
看到她這樣,拾月知道這女子是個沒啥心眼的,心裡對她的好感也更盛了些。
在孫家那一年多,天天和王鳳那個心眼比篩子都多的人打交道,她也是累得慌。
能遇到個沒心眼的房客,她也很滿意。
因為這份滿意拾月就願意和於初夏多說兩句。
她道:“剛才的事兒你也彆不高興。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是個剛離了婚的人,現在住的這是我娘家。
我這樣的人更要注意影響,也更在乎名聲。所以以後有什麼事要麼你們在外麵說,要來家裡也隻能白天來。
天一黑,我這家裡是不允許男人出入的。”
於初夏剛才隱隱聽到旁邊人議論過,說她們選擇的其中一家是個剛離婚的,但那時候她在和表哥說話,根本沒注意。
見到拾月時,她更是壓根沒把這話和拾月聯係在一起。
此刻聽拾月主動說,她才知道原因。
於初夏在城裡見多了那種娶了城裡媳婦就丟了鄉下老婆的負心漢,在確定拾月是離婚的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肯定全是那男人的錯!
拾月絕對是無辜的!
於初夏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篤定,大概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太好看了吧?
又好看又年輕,眼神還這麼清亮。
她根本無法把拾月與壞女人聯係在一起。
於是她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
看於初夏這樣配合,拾月也高興了起來。
她主動上前把於初夏的被子卷拎到炕上,說:“我跟你一起收拾吧,這樣快點。收拾完了你也好早點休息。”
有了拾月的幫忙,於初夏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完了。
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那小房間,拾月咬了咬牙,忍著心疼點燃了一盞煤油燈給她送了過去。
何文軒三人被安排在了兩家。
他和江棟住在了飼養員李有生家,而葉樸安則被安排和京城來的錢飛躍一起住到社員孫學農的家裡。
李有生因為是大隊的飼養員,當初分宅基地的時候就特意選了一塊距離飼養場近的地方。
此時何文軒和江棟住的屋子就緊挨著牛棚。
即便將門關嚴,可還是抵擋不住那時不時會傳過來的臭味。
又因為牆壁太薄,那些牲口有一點動靜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牛蹬下蹄子,就仿佛蹬向了他們頭頂。
並排躺在稻草鋪的冷炕上,江棟一臉的絕望。
好一會兒他才喃喃地說:“軒哥,咱要在這個地方待多久啊?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