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應該。”沈元白點頭。
“要是有機會和小向保持好關係。他人品不錯,和他聯係著對你沒壞處。”他又建議道。
“爸,你又把你官場上的那一套拿出來了,你彆這樣。拾月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你讓她和一個單身漢搞好關係?你這到底是對她好,還是害她呢?”
一旁的沈寧寧聽不下去了。
“拾月,你彆聽我爸的,謝謝人家是應該的,彆的大可不必。”
沈寧寧說著又看向父親:“爸,你有讓拾月去攀扯關係的精力,還不如給我呂叔叔還有曹叔叔都說說這件事。他們肯定也不會看著拾月受欺負的!”
“還用你說?信我早就寫過了。”
被女兒提醒,沈元白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確實忽略了拾月的現實情況。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現在還是個獨身的女子,自己的建議確實不合適。
所以他難得的接受了女兒的批評。
他對拾月說:“小向那裡就按寧寧說的,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他寫封信你帶過去,然後再給他帶點吃的。
我和他爸關係還不錯,這個人情隻當是給我的,我記下了。
至於以後,你也不用怕。雖然我馬上要離開學校,一時拿姓楊那一家子沒辦法,但時間長著呢。
我沈家的孩子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不用。不是,沈伯伯你真的不用這樣。”聽了沈元白的話,拾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來是擔心在即將到來的那場運動中,沈伯伯一家會受到波及,可真的不是來討說法的啊!
但顯然沈元白早已經做好了決定,他衝拾月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了。
看老人家主意已定,拾月也不好再堅持,她想以後總有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倒也不急一時。
於是她問:“沈伯伯,你說你要離開學校了?你是要調走嗎?還有,這事兒呂叔叔和曹叔叔你也告訴了?”
“嗯,故人之後被人欺負,他們兩個老東西總不能連知道都不知道。”沈元白淡淡地說了一句。
拾月還要問,卻看沈寧寧在旁邊悄悄朝她搖了下頭。
她知道這是寧寧姐讓她不要再提,於是她默默轉了話題。
她繼續問:“沈伯伯你要調到哪兒去啊?”
沈元白顯然也不是很想說這件事,但是拾月一直追問他也不好不說。
隻能道:“我要調到東臨市食品廠去當黨委書記。”
拾月:“……”
大學院長去食品廠當書記,這跨度好大!
不過,這真的是一個喜訊啊!
一想到那即將到來的運動,想到她看的那些書裡提到的,一所一所大學中的教授、院領導全都被遣送去乾校,去下放……
她的心裡就湧上了巨大的喜悅!
忽然就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高興地站起來:“太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啊!”
沈元白和沈寧寧看著拾月這發自內心的歡喜都有點怔忪。
他們不明白這姑娘到底在高興什麼?
說實話在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沈元白簡直覺得是當頭一棒!
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羞辱!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中走過,經曆了太多的坎坷,鍛煉出了強韌的神經,在看到調令的那一刻,沈元白可能都無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