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軒知道拾月說的是對的,這壓根就不關人家大隊長的事兒。
如果是大隊乾部有這樣的想法,今天就不會隻召集男知青出工了。
事情演變到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白倩在其中作怪。
想來大隊乾部們也是被她拿話給嗆住了,最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此時自己幾人即便找過去,想來也於事無補。
他再次握了握拳,然後拉住了江棟,說:“進屋說。”
說罷扯著他就往灶屋走。
葉樸安和哭著的於初夏也跟著進去。
拾月依然站在門邊,看著站在外麵的司月玲。
看她還站著不動,不由得提醒道:“司知青,你還有什麼事嗎?”
司月玲看了看很自然地就進了拾月家的幾個人,眼裡的不甘都快要冒出來了。
她抬眼看了看天,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司月玲想起之前傳出來的拾月說過的話,說她家晚上不允許有男人進出。
忍不住撇了撇嘴。
看拾月還站在門裡看著自己,司月玲尷尬地笑了笑:“沒事了,我先回了,我就是過來和初夏說一聲。”
說罷轉身離去。
司月玲的表情變化雖然快速,拾月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讓她再次慶幸當初抓鬮抓到她家的是於初夏,不然天天和這樣心眼子多的人住在一起,不累死也煩死了。
拾月一進灶屋就聽見何立軒冷冷地說:“有我們跟著你能累死?就你這弱雞樣,也確實該鍛煉鍛煉了!”
然後她就聽到於初夏的哽咽聲更大了。
拾月的嘴角抽了抽。
她怎麼不知道這人竟然還這麼毒舌呢?
好話不會好好說。
明明很心疼他那個表妹,卻還偏偏要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好在屋裡另外兩個人比起何立軒來還更正常一點。
葉樸安安慰道:“沒事的,明天我們都出工,要真有什麼臟活累活大不了我們幫你乾。”
江棟也在一旁點頭:“就是。比起那倆,你幸福多了!”
這句話拾月也讚同。
於初夏這人吧,開始的時候拾月對她印象一般,覺得挺嬌氣的。
接觸的時間長了,這種印象慢慢也被打破了。
她現在覺得這姑娘雖然確實嬌氣,還有一堆人照顧著,但實際上性格不錯,至少不矯情。
至少要比另外那兩個女知青好很多。
所以此時拾月也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她說:“隊長叔那人其實很好,他不會故意刁難人。初夏你明天隻要好好乾,彆偷懶,隊長叔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真的?”
其他人說了一堆都不如拾月這一句,於初夏立刻抹掉眼淚,巴巴地看向拾月。
拾月隻能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嗯,我一定好好乾。”於初夏握了握拳。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哭意,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
看到她這樣,拾月忽然就有點心軟。
她說:“你堅持一下,明天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拾月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後悔,因為她發現——
對麵幾個人的眼睛忽然全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