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他忽然覺得拾月強裝出來的淡定有點好笑。
然後他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拾月沒想到何立軒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笑。
她被他笑得有點發懵。
“你笑什麼?”她問。
何立軒笑得更加厲害了。
他甚至垂下了頭,用手扶著額頭,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拾月簡直要被他笑毛了。
她站起身,過去推了何立軒的肩膀一下,問:“你到底在笑什麼啊!”
何立軒出手抓住她就把她拉進了懷裡,然後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處。
何立軒沒有再笑,他也沒說話。
隻是用力的吸著獨屬於拾月的氣息。
好一會兒他才悶聲地說:“拾月,這段時間你很累吧?為了我,一定謀劃得很辛苦。”
拾月原本還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她不再硬挺著,而是依偎進了男人的懷裡。
何立軒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讓我入贅到你家,這樣我就是你家的人了。
以你家現在的特殊地位,沒人敢再輕易找我的麻煩。
我的父母自然也可以依附於你。你是要用你一個人的肩膀,擔起我的整個家庭。
對不起拾月,讓你受苦了。”
說到這兒,何立軒哽咽了。
他的眼淚流了出來,打濕了拾月的皮膚。
拾月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銳,自己不過就說了一句話,他竟能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都猜了出來。
看他哭了,拾月有點扭捏地解釋:“也不是我一個人擔,不是還有你嗎?你都說了要與我永結同心,白首不相離了,那肯定是咱們一起擔啊!”
她說著,把何立軒的臉給拉了起來。
她用手指抹去男人臉上的淚水,很認真的對他是:“你彆那麼悲觀,這樣的日子總會過去的,咱們也就難這麼幾年。咱們一起努力,好時光有的是!後麵的日子會越來越甜。
我也沒你想的那麼無私,我也有私心。我過夠了無依無靠的日子,我想有個依靠。
我也想每天有人想著我,念著我,想不管什麼時候回家,家裡都有盞燈。
我喜歡你,和你喜歡我一樣喜歡。我想和你一起過這樣一家人的日子。”
何立軒的眼淚越流越多,拾月怎麼也給他擦不乾淨。
最後還是他粗暴地用袖子把臉上的眼淚抹去。
他用雙手握住拾月的胳膊,對她說:“你說的也是我向往的生活,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不管以後生老病死,我們永遠在一起!”
何立軒跟拾月說,他父母都有在國外生活的經曆,對於誰嫁給誰這些根本不會在意。
至於孩子隨誰的姓,想必他們也不會管。
何立軒的話讓拾月有點安心,可又不能完全安心。
畢竟在她的概念裡,入贅這絕非小事。
沒有一對父母會毫不遲疑地同意兒子做出這樣的決定。
天又亮了一點後,何立軒拿著東西去了父母的病房。
他要去給父母用藥,同時也跟他們說他和拾月商量好的決定。
拾月沒有去,獨自留在病房耐心而又有點忐忑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