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之前看過藥品說明,那止痛片按道理一片能夠保證的止痛時間在八到十二個小時。
說明上標明,一天不能超過六次,兩次服藥之間的間隔不得小於四小時。
而現在根本不滿四小時。
拾月看向何立軒,何立軒衝她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不讓給繼續服用。
可傅雲芳顯然已經有點支持不下去了。
她將頭壓在丈夫的胳膊上,身體開始發抖。
拾月隻能再次聯係了大姐,大姐半小時後重新給她發了一個鏈接,說明是病人可以口服的鎮定劑,副作用很小,就是嗜睡。
讓她給婆婆服下。
拾月照做了。
同時在心裡打定決心,回去一定要想辦法好好謝謝這位大姐,人家真是幫了她大忙了!
給傅雲芳服下鎮定劑後,她總算是安靜了些,然後沒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
何立軒和父親都站了起來,將她扶著躺下,將整張座椅都讓給了她。
而父子倆就站在了座位的邊上。
拾月站起身示意何斯亦來坐自己的位置。
老人赧然地使勁兒拒絕,顯然他覺得自己夫妻倆實在是太給人添麻煩了。
“伯伯,你坐吧。你再不休息休息,我怕我們下車得扛你和伯母兩個。”拾月直言不諱地說道。
何斯亦現在的臉色不比妻子好多少。
而且他臉上的皰疹因為不想被彆人看到,所以一直帶著衛生口罩。
那衛生口罩的紗布有點硬,大概率皰疹都被磨破了。
此刻他的疼痛應該比妻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非是他現在還保持著清醒,不能像傅雲芳一樣把痛苦表現出來。
聽拾月這麼說,何斯亦有點訕然地坐下,然後取出藥盒,自己多吃了一片止痛片。
何立軒此時已經從車座下拉出了他們的旅行袋。
他把兩個袋子並排放好,就放在座位旁邊,拉著拾月一起坐下。
因為之前的太過於疲累以及長時間的擔心,二人沒一會兒就相互依靠著睡著了。
之後的行程很順利。
到了穗豐之後他們沒有出站,直接就買到了回省城的車票。
雖然沒有買到臥鋪,可上車後何立軒用兩包煙,外加父母的外出就診證明終於換取了列車長的同情。
列車長把他們帶到了列車員的休息處,指著其中一排上中下三個鋪,說可以給他們休息。
何立軒趕緊將臥鋪的差價給補了,之後幾人算是鬆了一口氣。
何斯亦哄著妻子爬上了中鋪,然後拾月直接上了上鋪。
至於父子倆怎麼輪流睡的她沒怎麼注意。
這幾天神經繃得太緊,一確定安全後,她直接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到省城後幾人又住進了之前住過的招待所,這一回他們開了兩個房間,一個三人間,一個單人間。
因為到得太晚,幾人也沒有和沈家聯係,拾月想休息後第二天再去醫院找一下沈寧寧。
一來報個平安,再來也讓她想辦法看能不能找人幫何立軒的爸媽調養一下身體。
大姐雖然給力,但並不能看到病患本人,還是能夠有醫生麵診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