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清醒了?
隔著窗戶看著這一幕的拾月丟下手裡拿著的東西轉身就出了屋。
而原本就站在父母身邊的何立軒此時則更是第一時間也跪在了傅雲芳的跟前。
“媽?媽?你認出二哥了?那你認沒認出我啊?”
隻可惜傅雲芳隻是摸了摸二兒子的頭發,就又往丈夫的身邊湊了湊,對蹲在自己跟前喊媽的兩個兒子視而不見了起來。
兄弟倆的眸中全都寫滿了失望。
看到這種情況沈元白連忙打圓場:“有反應就好,有反應就說明情況好轉了。要是再這樣堅持下去,沒準兒很快就能恢複了。”
何斯亦很激動地跟著點頭。
雖然傅雲芳並沒有恢複清醒,但她顯然現在對於二兒子很有幾分另眼相待。
例如她雖然還很依賴丈夫,卻會偶爾用目光去尋找二兒子。
待何立學在她身邊坐下時,她還會伸手摸摸兒子的乾裂的手指……
看到這種情景,何立軒鬱悶地轉過了頭,對站在身邊的拾月說:“我媽以前明明最喜歡我。”
拾月有點驚詫的看了看他,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沒想到何立軒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麵,這是在跟他二哥爭寵嗎?
可看著這人一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的樣子,她也不好去嘲笑他,隻能勸解:“你媽媽應該是對你二哥當初的不告而彆特彆在意,她太掛心了,所以在重新看到你哥時才會有反應。”
何立軒知道拾月說得對。
當時二哥那封“斷親書”對父母的傷害太大了。
父親幾乎一夜白頭,母親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那件事情之後,她就幾乎沒有再笑過了。
或許母親的病就是在那時候紮下的病根。
如果是這樣的話,何立軒不免開始希望——
現在一家人都平安了,二哥也找回來了,母親的病根也解除了,或許她真能一天天好轉也說不定。
這樣的想法讓何立軒再次對將來有了信心!
隊裡為了拾月和何立軒的婚禮還真是使了力氣。
竟然找來了一塊大紅布。
他們選了隊裡的壯小夥去山上砍了好些竹竿回來,用竹竿在大隊部門口搭了一個很大的喜棚。
還把大隊部裡的辦公桌也給搬了出來,在桌子上鋪上大紅布,上麵放了拾月他們帶回來的花生瓜子和喜糖。
這年頭舉辦的婚禮,一般儀式都非常簡單,通常就是買上些瓜子,糖塊給大家發一發。
酒席肯定是沒有的。
這樣擺上桌子,把糖塊瓜子之類的放在桌上,而不是一家隻給分一塊兩塊的行為,已經很奢侈了!
因為隊裡的人都知道今天鄭書記他們要來參加拾月他們的婚禮,所以對於把儀式現場放在大隊部門口沒人提出異議。
畢竟拾月家院子再大,也盛不下全大隊來湊熱鬨的人。
而且,就算是知道何立軒回頭要住到拾月家裡去,可畢竟沒有在女方家舉行儀式的道理。
所以看到儀式放在大隊部,大家也覺得正常。
鄭書記他們今天到的很早,八點多一點就到了。
看得出這是天一亮就出發,壓根就沒等到上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