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以後不會再和他聯係。
想到這兒,向成山心裡難免會有點悵然。
可很快他就笑了笑。
能夠知道那家人一切平安就已經很好了。
彆的,還有什麼可求的?
而在向成山收到包裹的同時,初夏還在田地裡忙碌著。
經過了大半年的勞作,現在的初夏早不複最初嬌嬌女的模樣。
臉也黑了,手也粗了。
特彆是在一家人都離開,隻剩下她之後,臉上的那些稚氣仿佛一夜間消失乾淨,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浮現出的堅毅。
連和她一起乾活的生產小組成員們,背地裡都不得不承認,這三個女知青裡,當初看上去最不像那麼回事的初夏,現在卻是乾活最下勁兒,最像樣的!
“於初夏,江棟,葉樸安,先彆乾了,趕緊去大隊部一趟!隊長找你們有事情!”
就在初夏彎腰拔草的時候,不遠處有人站在田壟上大喊。
初夏直起了腰。
而此時不遠處乾活的江棟已經大聲喊了起來:“什麼事啊?”
那人說:“誰知道呢,我就是傳過話。不過,”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公社的郵遞員在呢,還扛來了好大兩個大旅行袋,彆不是你們家裡給你們寄包裹來了吧?”
於初夏心裡猛地一跳!
下意識地朝那兩人看去,
然後三人都從彼此的目光裡感受到了同一個念頭!
三人什麼話也沒說,拔腿就往大隊部跑!
於初夏知道包裹絕對不會是家裡寄來的。
大姨一家走後的第二天,她就請假去鎮上給爸爸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哭了一通。
爸爸他們那時候還不知道大姨一家子的情況,聽了她的話也震驚了一場。
爸爸當時大概被初夏的話給搞得腦子有點亂,並沒有理會她的哭泣,隻讓她老實待著,彆惹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但是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從家裡寄來的一個很大的包裹。
裡麵有吃的用的還有錢。
爸媽似乎是後來才反應過來她的委屈和絕望,在信裡對她好一通勸導。
其實初夏又哪裡不明白那些道理?
她隻是心裡難過和爸媽哭哭罷了。
她當然知道如今的選擇,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可因為剛收到家裡寄來的包裹,初夏相信,現在如果有,那也絕不是家裡寄來的!
果然,他們趕到大隊部的時候一進院子就看到了經常送信的郵遞員,還看到了他綁在自行車後架上的一個特彆大的旅行袋。
看到他們進來,郵遞員樂嗬嗬地說:“我今天出發的時候,正趕上郵車往咱公社送郵件。我看到有你們的包裹就給你們順便帶來了。
你們這運氣可真不錯,再晚一點兒我就走了。”
聽了這話,三個人自然是嘴甜到不行的連聲感謝。
郵遞員將包裹給他們取下來,然後沒忍住好奇地問:“這是誰給你們寄來的啊?還寫了你們三個人的名字。你們家裡人相互都認識啊?”
三人打著哈哈誰也沒有接茬。
郵遞員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拾月寄來的啊?我記得你們之前關係很好。她現在去哪兒了?過得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