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掙開了他,說:“立軒,我做了一個夢。”
話一出口,拾月才發現就這麼短短的功夫,她的嗓子竟然全啞了。
她將自己夢中所看到的一切全都跟何立軒說了一遍。
說罷後又道:“我覺得這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夢,我覺得這像是什麼人給我的預知。我擔心有一天它會成真。”
何立軒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覺得媳婦兒這是因為擔心太過,是要去基地了,所以開始患得患失。
可經過了爸媽的事之後,他現在不這麼想了。
何立軒覺得現在這種世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拾月夢裡的情形,還真不一定就是幻覺。
還有一點就是,何立軒一直覺得自己妻子身上是有一點神秘在的。
她都能擁有空間了,再有一點預知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沉默了一下,問:“你打算怎麼辦?”
拾月用力地晃了晃頭,說:“我想給隊長叔寫封信。”
何立軒有點驚訝。
他沒有想到拾月遇到這種事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老隊長?
他覺得自己妻子對孫永福厭惡得都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拾月看出了他的想法,苦笑道:“隊裡的事兒,還是他說了算啊!”
因為這場夢,拾月已經全無睡意。
她乾脆現在就拿出了紙筆開始給大隊長寫信。
拾月在信裡語氣非常的客氣,先問了好,問了家裡的情況,又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
當然她沒提及去處,隻說了他們現在生活得都不錯。
然後拾月提到了正題。
她說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爸媽。
這讓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她現在在外地,無法做到每年給父母掃墓。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事隻能拜托給隊長叔,除了隊長,沒有彆人值得他信賴。
拾月希望隊長能夠找人每年清明還有年初一的時候去她爸媽的墳頭看看,給添添土,燒燒紙,替她儘儘孝心。
為了表示回報,她願意把家裡那個院子無償租借給隊裡,讓隊裡做知青點。
之前雖然隊裡建了知青點,但那畢竟是老房子改造,太破舊也太小了。
再來幾個知青就不夠住。
隊裡可以把她家改一下,多建兩間房,然後從中間分開,這樣男女知青就都可以住了。
拾月說願意和隊裡簽訂協議,租借期是十年。這十年內她承諾不收隊裡一分錢的租金,隊裡隻需要保證房子的正常修繕就可以。
但她也有一個要求。
拾月說這畢竟是她家的祖宅,是她爸媽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隊裡蓋房隔院子都沒有問題,但是要保證不能破壞了院子的原始結構。
就是說你可以蓋房,但你不能拆房。
將來房子歸還的時候,至少現在家裡那原本就有的兩間屋都還要在。
另外,除了知青,拾月不允許其他人隨便入住。
不能把房子借給隊裡其他人。
畢竟這是她家祖屋,拾月說她不想有一天她想收回的時候,這院子已經換了姓。
拾月說這件事她會找公社向乾事在中間做證人,如果隊長願意的話可以去一趟公社,和向乾事簽一個用房協議,到時候這房子就叫給他全權處置了。
拾月將大概內容的信給向成山還有初夏各寫了一封,經何立軒檢查,確定沒問題之後,通過跑腿係統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