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什麼辦法了唄。”拾月更沮喪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何立軒說。
“等我媽好了吧,要是我媽好了沒準兒能把這個詩給破譯出來。她從小受我外公外婆熏陶,對詩詞很有造詣。
她也喜歡玩這種帶有小機關的玩意兒。等回頭我帶你回老房子看看,裡麵放了好多我媽自己做的九連環,華容道……”
何立軒說到這兒忽然就沒了聲。
他這時才想起,他們家哪裡還有老房子呢?
家裡的房子都被爸媽給交了公,連大哥大嫂的房子都交了。
甚至連大學分給他們家的宿舍也被收回。
他們,這群在建南土生土長的人,卻早已經在那裡沒有了家。
想到這些,何立軒忽然就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睡覺吧。”拾月拍了拍丈夫。
她這會兒的情緒也談不上好。
畢竟,婆婆現在雖然慢慢開始接納外界的情緒,偶爾也能認出人,但那都是一陣一陣的,時好時壞。
等她完全清醒,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
拾月壓根就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好在,她相信她那封信寄回去後,孫永福肯定會同意她的建議。
畢竟,這對於隊裡來說,是一件完全沒有任何風險,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大好事!
為什麼不同意?
男知青住的房子原本就是湊合的,當初隻蓋了一間住人的,一間做飯的,六個人住已經非常勉強了。
這兩年肯定還要有知青去隊裡,當時候來新人了,讓他們怎麼住?
更彆說白倩那倆現在還在老鄉家搭夥呢!
將來再來女知青又住哪裡?
所以,孫永福肯定會同意收回那院子,讓隊裡使用。
而他把那院子收回後必然需要擴建,之後裡麵還會有知青入住。
彆管誰惦記他們家,看到房子翻修,看到院裡住了外人,應該也會死了心吧?
他們應該會想到自己已經把東西拿走了,從而放棄緊盯那個院子。
拾月再不喜歡隊裡,那是她也不可能真不管。
她爸媽的墓還在那邊呢!
她將來總有回去的一天,她不能等回去了,家也沒了,父母的墓也荒了,那也太不孝了!
現在把房子交出去,就算是為了麵子情,孫永福也會讓人經常去給爸媽的墓拔拔草,添添土的。
這一點拾月還是願意相信他。
將院子交出去唯一的不好,就是初夏以後住著不會有現在這麼方便了。
可就這也比將來發生那樣的慘事強!
拾月一回憶起夢中葉樸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腿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就覺得不寒而栗!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真實發生,不然也太對不起人了!
在發出信的一周後,拾月又找了個跑腿跑了趟前進大隊,這次係統派去的是一個軍人。
以要回部隊,可以給拾月他們捎信為理由找到了孫永福和初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回複。
兩個人都急慌慌的給拾月回了信。
初夏似乎是實在不知道能給拾月再帶點什麼了,乾脆把她家裡給她寄的糖還有餅乾全一股腦給拾月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