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些事情距離如今相隔時間太長了,早已物是人非,甚至連與此事有關的人也差不多都已經不在世。
他看向妻子問:“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拾月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後,現在腦子已經開始清楚了。
她說,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這個莊文泉和莊玲可能還真有點關係。
我沒證據,但我就是這麼感覺的。
我這會兒回憶起來了,咱們之前和那個莊玲是見過麵的。
就是咱們倆第一回一起去省城,在公社遇到騾子驚了的那一次。
你還記得嗎?當時孫成才過來質疑咱們,然後楊婷婷過來了,後來一個女的站在那個車門口往這邊看。
我記得當時我們兩個對視了的。
拾月越說思路越清晰,她此時已經能夠回憶起莊玲當時臉上的神色了。
她印象中那個女人在看向她的時候,神情特彆的震驚。
當時她還以為莊玲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知道她和孫成才的關係。
現在再想想,莫不是……那個人認出了自己?
拾月記得曾經可是不止一個人說過她和媽媽長得像。
她爸爸也說過,說她的眼睛和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
難不成,那個莊玲認識自己媽媽?
拾月將這個想法告訴了何立軒,何立軒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她認出了你,所以就想到了嶽母手中的證據。然後她就開始想辦法要去咱們家把東西找出來。”
“應該就是這樣!”
兩個人同時想起,當時二賴子被抓可不就是在他們剛剛去省城的時候嗎?
這會不會有可能是那個莊玲發現問題後的一次試探?
“還有第一回抄家,是孫成才慫恿著他們種子站的那些人去的,領頭的還是他哥!”
說到這裡,拾月憤怒地站起了身:“這事兒要是和那個莊玲沒關係才見了鬼了!不行,我得給沈伯伯去封信問問。沈伯伯一定知道莊玲家的情況。
我不信她和莊文泉沒有關係,我要把外公信裡的內容告訴沈伯伯。我要讓他知道在人民的內部還藏著這樣一個危險的敵人!”
看妻子越說越憤怒,眼睛都要冒出了火星,何立軒並沒有阻止。
他覺得彆說拾月需要一個發泄口,連他都需要!
想到之前他們與那些革委會人員之間的衝撞,想到如果沒有飛翼哥和霍白的相救,他們一家子差點家破人亡的慘劇,想到這一切的起因很可能全都來自一個叛徒,一個敵人的試探……
何立軒就覺得胸口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他都恨不得現在就離島,然後將外公留下的各種證據公之於眾!
讓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被繩之於法,讓他再也無法逍遙於人間!
可何立軒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並非容易的事。
如果那個莊文泉還活著,那必然證明他之前的行徑沒有被發現。
這就意味著他此刻很可能身居高位。
以自家現在的情況,自身都需要眾多人的幫助才得以保全,他們要如何扳到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