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汐沅聞言、瞥了一眼寒風霜,不以為意的說道:
“對於侵犯混沌大陸之人,都是我的敵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朋友一說,還是免了。”
“這千古罪名,我可背不起。”
寒風霜聞言,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葉汐沅的刻薄之話,說道:
“敵人?”
“亂世之下,安有完卵。”
“在你的立場,或許我們是敵人。”
“但在天道的眼裡,我們隻不過是一群螻蟻,被大手操控的可憐蟲罷了。”
“我隻不過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為自己、也為族人謀取一片淨土而已。”
“怎麼、在你眼裡,這也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嗎?”
葉汐沅聞言、愣了一會兒,仿佛第一次認識寒風霜一樣,仔細打量著他。
葉汐沅眼眸深邃、如同浩瀚無垠的星空,一眨不眨的盯著寒風霜。
而寒風霜也沒有阻攔,任由葉汐沅打量著,隻不過看到葉汐沅此刻的眼神,他居然產生了一絲恐懼之感。
如同被一條潛藏在淵的龐大巨龍,雙眼靈力的盯著他,使得他頭皮發麻。
仿佛他身上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全部被葉汐沅看透,如同一絲不掛的站在葉汐沅麵前。
葉汐沅微微皺眉,鬆了一口氣,收回看寒風霜的眼神,順便瞥了於洋一眼。
隻是這一眼,於洋就如同深陷冰窖一般,寒冷刺骨,仿佛靈魂都被凍結了。
他就如同身處一片四處漆黑、無邊無際的深淵,什麼也摸不著。
突然、身後一雙龐大無比,宛若兩顆星球一般的眼瞳,在凝視著他,宛如浩瀚無垠的星空,又如同幽深黑藍的大海一樣。
寒風霜見狀、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放在桌上,激起一陣陣漣漪,瞬間將於洋驚醒。
而於洋倒退一步,全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不敢再去看葉汐沅的眼睛。
葉汐沅並沒有在意,看著寒風霜說道:
“強詞奪理。”
“你們的未來,卻要犧牲我們的前程。”
“你還敢說這不是罪大惡極,這不是十惡不赦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混沌大陸之人的感受,豈能容你侵犯?”
葉汐沅直接站了起來,一隻手拍在桌子上,搖搖欲墜的桌子,直接碎裂成渣。
隻不過、桌子上的酒和菜肴,都原地不動,即使沒有了桌子,也能穩住腳跟。
寒風霜見狀、又端起了麵前的酒杯,緩緩起身,來到另一邊的窗口。
抿了一口酒,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還有不斷賣力吆喝的小販,隻不過沒人搭理他們罷了。
“想、我當然在想,我無時無刻都在想。”
“天地之間既然存在法則,為什麼不能為弱者申冤,為弱者主持公道,為弱者開辟一條嶄新的道路。”
“直到後來,我才知曉,什麼狗屁天地法則永存,公道自在人心。”
“隻不過是強者給弱者強加的束縛,天道壓榨螻蟻的手段。”
“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們不是人,是螻蟻、是蚍蜉、是提線木偶,是為了他們利益所存在的可憐蟲罷了。”
寒風霜越說越激動,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的嘎吱嘎吱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