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楚南風站在廊簷下逗弄著籠子裡的鳥,一陣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常逍拱手行禮:“殿下,季家謀害郡主一案已經定了。皇上已經下旨,收回季家的爵位,將季家人貶為奴籍發配流放,三日後上路。另下旨讓雲華郡主與季元文和離,季家所有錢財都給郡主以作補償,平陽王帶人去了季家。”
楚承南撒了幾粒鳥食,聲音冷冽的道:“一群沒用的廢物。”
一開始裴書雁看上了季元文他並不知情,裴世永疼愛嫡女,而季家又是侯府,裴世永一心想讓女兒嫁入高門,雙方一拍即合。
等他知道的時候,與傅雲璟結了仇,跟平陽王府勢不兩立,季家為了裴家的巨額嫁妝不惜要謀害傅雲瑤,他自然樂見其成。
不能除掉傅雲璟,那就殺了傅雲瑤挫一挫平陽王府的銳氣。
誰知道季家夫婦連這點事情都不辦好。
蠢人更是生了個蠢兒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裴書雁去茶樓私會,簡直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
放棄裴家,無疑是在楚承南的身上挖了一刀。
“殿下息怒。”常逍道:“願為殿下效力的人前仆後繼,損失小小裴家,不足掛齒。”
裴家有錢是不假,但也達不到真正的富可敵國,在江南一帶,裴家不算什麼。
楚承南深深的吸了口氣,勉強壓下心底的煩燥。
話雖這麼說,但誰會嫌銀錢少。
尤其他要爭那把椅子,更是少不得財力的支持。
“父皇這次委派舅舅調查貪汙案,是個拉攏人脈的好機會,你跟著去,裴家一事上你做乾淨些,如果可以,把這禍水往老二身上引。”頓了一頓,楚承南道。
“是,殿下。”常逍恭敬的應道:“殿下在京城一切小心。”
楚承南微微點頭:“我被禁足三個月,出不了什麼事,倒是你們在外注意。”
三個月,可以改變太多事情了。
老二等人必會趁此機會搶他差事打壓他的人,削弱他的勢力。
但他眼下卻隻能按兵不動,否則容易被護國公盯上。
而他跟裴世永暗中來往,父皇正因為裴家的事情而雷霆大怒,萬一查到些什麼,他這個皇子也做到頭了。
所以他不能因小失大。
先讓老二幾人蹦躂一陣好了。
立秋過後,天氣突然變得更加炎熱。
靖安侯府,侯夫人羅氏打著扇子去了孫如倩的院子。
屋裡的四個角上擺著冰塊,一踏進去,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孫如倩正坐在窗邊看書,聽到婢女的請安聲,忙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行禮:“娘。”
靖安侯夫人在她身旁坐下,淺笑盈盈的望著女兒:“倩兒,最近怎麼不見你去護國公府?蓁蓁好像也好久沒來找過你了。”
孫如倩含笑的嘴角微微一僵:“也……也沒有很久吧。”
靖安侯夫人沒有察覺女兒的異樣,隻說道:“也不知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娘跟你說,京城多少名門閨秀惦記著柳家兒郎,柳家四子個個優秀出挑,你若是不牢牢抓緊,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娘……”孫如倩眉頭輕蹙,語氣有些生硬的道:“咱們家也不差啊,說的好像配不上他們家似的。”
是不差,但跟護國公府相比卻是雲泥之彆。
“你彆給我使性子,前陣子護國公夫人與我提了一嘴你們倆的事情,若是你們郎有情妾有意,她便拿著你們的兩的生辰八字去請圓真大師過目,之後便走三書六禮上門提親,不過後來一直不見護國公夫人說起,你跟西朝不是吵架了吧?”靖安侯夫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