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若是個知書達禮之人,就不會任你這般胡作非為,成了眾的談論的笑話,而你竟還覺得沒有一點錯。”
“怎麼,紈絝當得不夠過癮,還想當不孝子,是不是哪天為了那個女人要跟父母斷絕關?”
“我要是你祖父,非得氣的從棺材裡跳出來把你抽一頓。”
薛明淵一句接著一句,直把傅雲璟罵了個狗血淋頭。
傅雲璟弱弱的低著頭:“……”
就……悄咪咪完全不敢開腔。
“怎麼不說話啊。”
薛明淵年近五十,臉上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然一雙黑眸炯炯有神,閃爍著亮光,下巴留著一綹半白的胡須,看著傅雲璟儼然一副看不孝子孫的模樣。
薛朝的身子往椅背裡縮了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爹在氣頭上,但凡路過的狗都要被罵上一句,他真是連呼吸都不敢呼吸,就怕被連累。
傅雲璟微微抬頭,吞著口水辯解:“老師,這都是之前的事了,我都把林見月送走了。”
“嗬,是你送走的嗎,難道不是她看不上你棄你而去?”薛明淵斜眼睨著他,毫不留情的戳穿。
傅雲璟噎了一下,人艱不拆啊老師。
“不過老師你怎麼知道的?”
薛明淵被問得表情一訕,烏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一本正經的道:“猜的,就你這不思進取的性子,她能在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攀上高枝再把你一腳躥開不是很正常?”
傅雲璟:“……”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老師,誰才是你弟子啊。
“哪有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傅雲璟小聲的嘀咕道。
薛朝看看自家心虛望天的親爹,再看看一臉震驚
的傅雲璟,心道嫩白菜還是玩不過老薑啊。
他爹又不是傅雲璟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的那麼清楚,薛家雖不是世家大族,但他爹門生廣泛,想打聽傅雲璟跟林見月的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也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人是被送去了寺廟,但之後她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知去向。
不過傅雲璟有段時間無比消成,日日買醉。
所以大概率是心愛之人棄他而去,攀上高枝了。
否則王府郡王這等尊貴的身份,戲子出身的林見月憑什麼嫌棄他。
就算傅雲璟不學無術紈絝跋扈,但身份擺在這,入府為妾也比她過去拋頭露麵來得強。
“你是我弟子,我肯定是向著你的。”薛明淵朝傅雲璟微微一笑,目光慈愛的道。
傅雲璟心道這還差不多。
薛朝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果然,下一瞬就聽薛明淵忽然正色道:“既然有精力談情說愛,為了一個女人鬨到滿城風雨,看來這兩年你的課業是沒有落下的,來,我且考一考你。”
傅雲璟瞬間石化,嘴角的笑容如被風乾了的石壁,終於不堪重負的裂成碎片,一張張剝落。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老師,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薛明淵瞪著他:“誰跟你開玩笑了,若是有一點退步,哼……”
最後一個哼,威脅十足。
傅雲璟離開薛家的時候,感覺整個身體被掏空,他四平八仰的躺在馬車裡,看著車頂生無可戀。
老師離京兩年再回來,越發的慘無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