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的戲子,哪來的勇氣驕傲。
“又臟又臭,來人,帶她下去洗乾淨再來見本宮。”德妃拿著帕子輕掩口鼻,目露嫌棄。
林見月聞言,麵色一僵。
德妃卻移開視線不再看著她。
“姑娘,請吧。”德妃的心腹宮女,夏裡微笑著對林見月道。
林見月乖巧的應了,袖口下的手指緊握成拳。
她長吸了口氣,跟夏裡走了。
不急,德妃初見她,自己又的確狼狽,不屑也是正常的,來日方長。
一個時辰後,林見月沐浴更衣,煥然一新的重新站在了德妃麵前。
“抬起頭來。”德妃開口道。
林見月聞言,微微抬頭,嘴角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
天藍色的絲織羅裙,即便是最簡單的宮女服飾,卻也令她顯得格外風姿綽約,眉角楣梢更是憑添了一段嫵媚。
容貌這般豔若桃李,也難怪自個兒子對她如此念念不忘了。
“既然入了宮,過去的身份便不存在了,三殿下費心救你,你該明白他的用心,往後更當替他分憂解難才是。”德妃清冷的聲音響起:“本宮重新給你賜名,就叫……織月吧,是本宮宮裡的二等宮女。”
林見月恭敬的福了福身:“是,織月謝娘娘賜名。”
“宮外的作派不要帶進宮來,宮裡有宮裡的規矩,這第一條,回話要自稱奴婢。”德妃淡淡的看著她,道。
林見月心中一噎,咬了咬牙,應道:“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恩,其他的規矩,本宮會安排人慢慢教你,多做事少說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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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院。
傅雲瑤的身子已好了大半,早在床上呆不住了,這會正盤腿坐在臨窗的塌上,跟顧知音兩人下棋。
淺月跟青棠兩人的傷還要繼續養著,但也不影響走路,於是這兩人也躺不住了,忙碌起來。
和離拿回了嫁妝,一直都放在一邊,很多東西都要整理重新入庫,雖然縮水了一半,但事情也很複雜。
兩人作為傅雲瑤的貼身婢女,哪裡放心全部交給底下人去做,還得親力親為。
“大姐,承讓了。”顧知音放下手中的棋子,笑意盈盈的道。
傅雲瑤看著棋盤上自己被堵死的棋子,輕笑著搖頭:“我又輸了,我自認棋藝不錯,可在你麵前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顧知音:“僥幸,我都是僥幸。”
“你太謙虛了。”傅雲瑤笑道。
這時,胡媽媽進屋,對兩人行禮喚道:“郡主,郡王妃。”
顧知音:“怎麼?”
胡媽媽道:“剛剛青成跟奴婢說,林見月在京兆府的牢裡病逝了。”
顧知音呆了一瞬,擰眉沉思。
傅雲瑤一臉錯愕:“怎麼突然病逝了?”
“這次出事的世家貴人太多,林見月雖然跟了三皇子,但對外可沒有承認,大家都還以為她是郡王的小妾,不過郡王親口說林見月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不管外人怎麼猜測,但他們就此認為林見月身後無人撐腰。”顧知音緩緩開口道:“如此一來,他們要出口惡氣,京兆尹想結案平息大家的怒火,林見月死才是最簡單直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