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哀家怎麼知道你被皇帝收買了?”
“很難猜嗎?你作為哀家身邊的心腹嬤嬤,在後宮幾乎是橫著走,後宮妃嬪誰不對你客氣三分,你另外擇主總不能挑個權力不如哀家的,放眼皇宮,也就隻有皇帝了。何況哀家垂簾聽政多年,礙了皇帝的道,皇帝做夢都想弄死哀家。”
“齊王回京是意外,哀家出宮祈福實則去見故人你都知道,如此一來,給了皇帝一個除掉哀家的機會。”
“可是齊王府彆院你不知道在哪,所以隻有等哀家去了,再給刺客通風報信,讓他們守在哀家回去的必經之路。”
秦太後聲音清冷,明明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然每個字卻宛如悶雷砸在周嬤嬤的胸口,令她本能的畏懼。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馬沒有任何方向的跑進了林子裡,車軲轆壓到石頭,一陣顛簸,周嬤嬤唉喲一聲摔倒了。
秦太後看準時機,猛的推了她一把,然後毫不猶豫的從馬車跳了下來。
這一出來的猝不及防,周嬤嬤整個人都懵了。
年紀這麼大,又從飛快行駛的馬車跳下來,秦太後隻覺得疼的渾身骨頭都散架了。
好在骨頭沒斷。
她緩緩的喘了幾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呼吸,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馬車,咬牙忍痛,一瘸一拐的跑了。
馬車上的周嬤嬤一掌拍在了車壁上,低罵一聲:“該死。”
可讓她像太後一樣跳馬車,去追人。
周嬤嬤吞了吞口水,慫了。
她咬了咬牙,坐到了車轅前,拉緊了韁繩,為今之計得先想辦法讓馬車停下來。
秦太後沒有方向的跑著,半途遇到了餘恩。
餘恩眼睛一亮,喚道:“太後娘娘。”
秦太後一翻白眼,瞪著他:“噓,小點聲,彆把人引過來了。”
餘恩連連點頭。
然而為時已晚,一名刺客發現了他們。
秦太後顧不得教訓餘恩,轉身逃命。
兩人根本跑不過刺客,餘恩心道這樣下去不行,自己死了不打緊,太後卻不能有任何事情。
於是他把太後藏在了起來,接著故意引起動靜,把刺客引了過去。
太後心下一沉,但也清楚眼下不是抒發感動的時候,餘恩引走了刺客,用命換了她逃生的機會,她不能浪費。
林子裡的路並不好走,太後深一腳淺一腳,還不慎踩空,滾下了山坡,腦袋撞到了樹,疼的她眼冒金星,卻不敢耽擱。
直到扣到小道上傳來馬蹄的踢踏聲,她衝了出去……
秦太後在看到餘恩出現的霎那,心裡是激動且慶幸的。
雖然斷了手,但氣色不錯。
“你怎麼擺脫刺客的?”
餘恩:“奴才逃跑的途中不小心踩中了陷井,那坑挖得忒深了,奴才當即就摔暈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在獵戶的家裡,手也是那個時候摔斷的。”
要麼他摔下陷井刺客並沒有發現他,要麼刺客看到隻有他一個人,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急著去找太後。
“行了,你也安心留下來養傷吧。”太後道。
餘恩咧嘴直笑:“謝太後。”
頓了一頓,他又道:“這莊子裡的奴才毛手毛腳的,委屈太後了,奴才這就去皇覺寺,把伺候太後的宮女帶過來。”
“你摔斷的是手,不是腦子。”太後目光涼嗖嗖的瞥向他,道。
餘恩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弱弱的縮了脖子。
他說錯什麼了嗎?
“你去皇覺寺找人,不是告訴所有人哀家找到了,在這裡養傷,你猜皇帝是派人接哀家回宮,還是趁火打劫要哀家的命。”太後斜眼瞪著餘恩:“哀家怎麼早沒發現你的腦子不大靈光。”
她的身邊可不留蠢人,早知道這貨這麼蠢,早殺了!
餘恩摸了摸脖子,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呃……被罵的不敢開腔。
餘恩也不敢再提,就這麼跟太後兩人留下來養傷,不管外麵如何翻天覆地。
斷了胳膊也擋不住餘恩伺候太後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