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後宮妃嬪準備就寢了,又被周嬤嬤的事給驚得一個個從床上跳了起來。
一盞茶後,慈寧宮外,皇後以及眾妃嬪們麵麵相覷。
好麼,但凡嬪位以上的一宮主位,都在這了。
慈寧宮的宮門口,偌大的空地上,周嬤嬤宛如死狗般趴在那裡,行刑的太監麵無表情的揮動著手中的板子,接連不斷的打在周嬤嬤的身上,直到她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才停了下來。
一名太監蹲下身子,伸手在周嬤嬤的鼻尖探了探,隨即跑到餘恩麵前:“回餘公公,死了。”
餘恩冷漠的掀了掀眼皮:“恩,處理了吧。”
“是。”
太監應是,幾人麻利的把周嬤嬤不忍直視的屍體給拖走了,緊接著又跑來兩名太監,飛快的清掃地上的汙血,然後離開。
很快,地麵變得一塵不染,清冷的月輝淡淡的灑下,剛擦洗過的地麵反著光,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夜風吹過,站著的妃嬪們齊齊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餘公公,周嬤嬤這是……”皇後目光詫異的看著餘恩,心裡有無數個問題想問,卻謹慎的開口說了半句話。
都是人精,哪有聽不懂的。
餘恩臉色有些凝重,對著皇後行禮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周嬤嬤叛主,太後震怒,將她杖斃。”
嘶……
人群裡響起了輕微的抽氣聲,大家下意識的看向了周嬤嬤被拖走的方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周嬤嬤身為太後的心腹嬤嬤,在後宮之中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宮妃們客氣相待,奴才們畢恭畢敬,有身份有地位,究竟是哪裡想不開啊,一把年紀了竟然去背叛太後?
皇後下意識的想問餘恩,周嬤嬤犯了何事。
隻是看著餘恩白皙的麵容上泛起的冷意,到了嘴邊的話就給咽了回去,轉而道:“奴才叛主,罪該萬死,臣妾謹遵太後教誨,定當管理好後宮,嚴厲調教好宮人,不叫太後操心。”
皇後說這話時,目光嚴肅的看著慈寧宮的正門口。
不管太後聽不聽得見,餘恩是聽見了,這話自然會傳到太後的耳朵裡。
太後不說周嬤嬤為何叛主,她若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會惹怒太後,最後吃力不討好。
自己縱然是後宮之主,但在太後麵前,柳皇後可不敢猖狂。
恭敬些,必要的時候拍拍馬屁,總不會錯的。
太後大半夜的在慈寧外處置周嬤嬤,都等不到第二天,這未必不是有意做給她們後宮眾人看的?
皇話說罷,身後的妃嬪們齊聲道:“臣妾謹遵太後教誨。”
唔……教誨啥?
不知道,跟著皇後娘娘就是了。
餘恩眨了眨眼,半彎著腰道:“夜深了,奴才恭送諸位娘娘。”
皇後領著眾人走了。
翌日天剛亮,賢妃便帶著宮女站在了慈寧宮的門口。
小宮女可不敢讓賢妃站在宮門口,把人領去了正殿,上茶後又去稟報了踏枝與青枝。
餘恩斷了手,太後命令他安心休養,不必早起。
踏枝在太後的寢宮外候著,等著太後醒來傳喚,於是青枝去了正殿。
賢妃不敢在慈寧宮擺架子,讓她等著,哪怕心裡再急切也隻敢乖乖坐著。
“奴婢見過賢妃娘娘。”青枝進殿,屈膝行禮。
賢妃放下茶杯,對青枝抬了抬手:“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