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恩的手還沒好,風雪路滑,太後也怕他再摔出個好歹來。
禦書房外,禦林軍見到大步大步流星的走來,紛紛跪地請安:“參見太後!”
整齊的聲音傳進禦書房內,建和帝冷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筆,淡定的起身相迎。
“奴才(奴婢)參見太後娘娘。”
禦書房裡的宮女太監跪地行禮。
秦太後目不斜視的從旁走過,徑直站到了皇帝麵前。
“兒子見過母後。”建和帝微笑著行了個禮。
“都出去。”太後哼了一聲,吩咐道。
趙仁看了建和帝一眼,接著帶著眾人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禦書房的門。
殿內,隻剩秦太後與建和帝。
太後越過皇帝,坐在了桌案前,一瞬不瞬的望著他,目光充滿了威嚴與霸氣:“皇帝真是越來越有手段了,彭州彈劾的折子竟然能越過哀家,直接送到了你的麵前,你可真是給了哀家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早朝就她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朝之後立即命人去查了,所以沒有立即來找皇帝興師問罪。
這麼多年,她與皇帝分庭抗禮,皇帝自然不是無能之輩,可秦太後也著實沒想到,內閣裡,在秦旭的掌控之下,皇帝竟然也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一直以為次輔是自己人,沒想到人打從一開始就是皇帝安排的。
秦太後都不知道是該誇自己厲害,一手調教出來的皇帝手段絲毫不弱,還是該哭自己挑中送上皇位的皇子到最後開始反咬自己。
建和帝看著氣得暴跳如雷的秦太後,心情詭異的好極了,他輕笑了一聲,道:“這不是母後教朕的麼,有母後這個榜樣在前,朕自不敢懈怠,否則哪天被母後廢了,哭都來不及。”
太後氣得冷笑一聲,麵色如霜:“要點臉吧皇帝,哀家可沒教過你卸磨殺驢,打壓功臣,你就不怕寒了臣子的心嗎。”
“京城糧食全毀,彭州災情迫在眉睫,想要籌得足夠賑災的糧食簡直難如登天,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為自保而當縮頭烏龜,是傅崢主動站了出來接了這燙手山芋,彆管他用了什麼法子使了何種手段
,江南收購糧食,糧價不僅沒因為旱災而肆意上漲,更是比平日的價格還要低上一成,給戶部省了多少銀子不說,解了燃煤之急,更是送糧及時穩住了災情。”
這功勞還沒在懷裡捂上幾天,就被彈劾強搶民女,折子根本沒有進入內閣,直接由次輔送進了禦書房,並且皇帝沒有一點要替傅崢澄清的意思。
建和帝被太後怒斥,也不惱,太後越生氣,就說明自己壓過了她。
“母後這話兒子不明白,朕何時卸磨殺驢,打壓功臣了。朕不是等傅崢回京後聽聽他自述麼,若是冤枉的,朕自然會還他清白。”
秦太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話騙鬼呢。
她跟皇帝鬥了這麼多年,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性子,她就算不清楚全部,也了解個七七八八。
皇帝是等傅崢回京澄清嗎?
分明等他回京好坐實了他的罪名吧。
“哀家倒是想不明白了,傅崢哪裡值得你這麼費儘心思的打壓。”太後眯著眼,咄咄逼人人的看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