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那進來的民警很懵逼,我就進來催一下讓你們做事快點,人家家屬和公司老板在外麵等著呢,你們這都看我是什麼意思?
“咋了這是,咋都看我呢,說話啊,人家家屬剛剛問門口值班的,說是今天說好的放人,他們一大早就來了,等半天了,結果現在還沒動靜。”
“你們有人說句話啊,到底為什麼都看我!”
終於,那個剛剛跑出去打電話的警察開口道:“那什麼……你確定這個田立本的老板也來了?就在外麵?”
這下子,就連這民警都聽出來了對方語氣中莫名的感覺,那感覺好像壓抑不住的喜悅一般……
雖然不知道對麵這個陌生的警察為什麼會有壓抑不住的喜悅,但進來的管教民警還是說道:“對啊就在拘留所門口,和田立本的家屬正和門口值班的同事聊呢。”
“太好……咳咳,咱們幾個出去見見他吧!”光明區分局經偵大隊三中隊的隊長康友林趕忙說道。
他確實有點壓不住自己的喜悅了,主要是打擊了一輩子的犯罪,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在局裡上班上的好好的,突然市局移交過來一批資料,說是中院移交的案件,要求分局這邊調查。
分局調查後發現,這證據都給弄得差不多了。
非法經營罪的兜底性規定也就是“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經營行為”,這是需要和前三款的規定相匹配的。
也就是說,其嚴重程度必須和前麵三款規定差不多,才能夠得上非法經營罪。
各種規定裡大概列舉了一些,比如以盈利為目的的“網絡水軍”行為,比如非法買賣外彙,比如非法生產經營“瘦肉精”等等這些。
但不代表說沒有列舉出來的情況就不能適用非法經營罪。
就比如老唐當年在江廣市將那些黑中介以非法經營罪為切入點一樣,隻要達到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經營行為,就可以被定為非法經營罪。
閉店人就像是背債人一樣,如果說單純你就是去幫人背債閉店的,那其實真的不見得會怎麼管。
但是,三年裡單單集體性的訴訟就多達二十一起,而且把所謂的“成功案例”當做是廣告來做宣傳,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證據這麼充分的情況下,足以立案偵查,基本不需要投入太大的力量。
而且偵查也簡單,人就在拘留所關著呢……
結果來了這,原本的個人犯罪行為瞬間就變成了集團性質的犯罪……
我國曆來對於有組織性的集團犯罪都是嚴厲打擊的。
最簡單的例子,賣淫和嫖娼都不犯罪,都是行政處罰的對象,但是組織賣淫罪是個什麼概念知道不,15年刑法修正案(九)才把這個罪的死刑給取消。
也就是在刑法修正案(九)之前,組織賣淫行為最高是死刑!…。。
所以你可以知道這個性質多嚴重了,最關鍵的是,現在人就在外麵啊,都不用費心去找!
人家警察同誌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激動,除非忍不住。
田立本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感覺自己剛剛喊的那一嗓子,好像有點不太應該,但那屬於下意識的反應。
因為他真的是領工資的,頂多做成項目後獎金的數額有點多而已,和那些老板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現在他已經被重新帶了進去,一會兒他要和外麵那個一起帶走,警察同誌來可是就開了一輛車……
外麵拘留所門口,羅永已經在發火了。
“不是我說伱們這什麼情況,說好的今天上午放人,你們自己看看這幾點了,都快十一點了,我們倆一大早就過來!”羅永和拘留所門口的民警說道,臉上很是不滿。
那民警道:“你先不要著急,說是今天上午釋放,那肯定是今天上午,除非出現什麼意外,我已經讓同事進去喊人了,你不要在這裡大聲吵鬨行吧。”
羅永聞言道:“同誌,這真不是說我亂吵,確實等的時間太長了,就算今天不放人,那也得給個話對不對,不能讓我們白在這等半天……”
說完又對著後麵的陳芳芳道:“你沒記錯時間吧,是不是今天上午啊?”
陳芳芳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道:“沒記錯啊,就今天上午,昨天人家給我打的電話呢。”
幾個人在這裡說著,門口的民警也有點不耐煩,裡麵到底咋回事,就簽個字而已,這麼半天都沒弄好啊。
那老黃也是,讓他進去催一催,這半天了自己也不出來,到底咋了。
正想著呢,就看到拘留所的門開了,一行五六個警察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就是剛剛進去催促的老黃。
“老黃,你們這是……我不是讓你去喊人嗎?”門口的民警有點奇怪道。
老黃笑了笑道:“等會和你說……”
隨即帶著分局的幾個警察來到了羅永的身邊。
等會說是什麼意思……
不過門口的民警也沒多問,就在那裡站著看熱鬨。
“你們看到了吧,這個就是田立本的老板。”老黃指了指羅永道。
為首的康友林點點頭,幾個人隨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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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羅永有點懵,這半天過去了,田立本沒出來,反倒是出來幾個警察,而且居然隱隱約約把自己圍了起來,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事實上當然不是錯覺,經偵大隊的人在這方麵都是很專業的,看著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已經把羅永的所有逃跑方向都堵住了。
“同……幾位警察同誌,這是……這是乾嘛?”
為首的康友林開口道:“你就是羅永對吧,田立本的老板?”
羅永下意識地點點頭:“啊,是我,田立本怎麼了,他在裡麵又出事了?”…。。
“這個你不用管,我是光明區公安分局經偵大隊三中隊隊長康友林,這是我的證件,懷疑你和一起集團性犯罪有關,現在對你進行口頭傳喚,請你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嗯……啊?羅永瞪著眼睛愣住了,嘴裡道:“我……我和集團性犯罪有關?你們搞錯了吧,怎麼可能呢……”
“我,我今天是來接人的啊……是不是田立本在裡麵和你們亂說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羅永有點慌,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應該不是什麼犯罪的事,但這年頭誰也說不準,天知道田立本說什麼了。
真的是草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康友林看著麵前的羅永道:“不要緊張,隻是問你一些問題而已,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邊的陳芳芳已經被嚇得大氣不敢喘,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本來說是接老公回家的好日子,老板帶著一起來呢。
結果現在,老板要被帶走了?
拘留所門口,老黃和民警站在一起,將情況稍微說了一下,那民警聽了也是詫異地下巴有點脫臼。
“所以,這老板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這麼爽的嗎?”
老黃很是感慨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這案子辦的可太舒服了。”
羅永硬著頭皮道:“好,我配合,有沒有犯罪我自己還不知道嘛,你們隨便問,我就不信都這會兒了你們還敢冤枉人!”
康友林聞言沒說話,或者說當慣了警察,對於很多犯罪嫌疑人的嘴硬他根本懶得反駁。
羅永被帶走了,陳芳芳猶豫半天準備說點什麼,隨即門口的老黃上前道:“你是田立本的家屬對吧?”
“對,我是他的妻子,我家老田現在到底怎麼了?今天還能不能出來?”
老黃正準備回答呢,身邊拘留所的大門被打開,一輛警車開了出來。
“額……你看到了沒,他在那輛車上呢。”
陳芳芳扭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他被光明分局刑事傳喚了,估計你之後就能接到分局的電話。”
陳芳芳頓時臉色蒼白,丈夫和老板都被傳喚了,到底什麼情況,丈夫不是說他做的事根本不違法嗎,怎麼這現在都被帶走了呢!
而在此時,警車內部的氛圍卻有點奇怪。
這輛警車是那種可以執行押送嫌疑人任務的警車,特彆大,田立本坐在一側,手上還戴著銀手鐲。
而在他的正對麵,羅永坐在那裡,同樣戴著銀手鐲,兩邊各有警察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