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遊戲。
·79
“蠢綱。”
裡包恩鬆開手,沢田綱吉正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又怎麼了?”
“看看那個太宰,你什麼時候學學人家。”
“啊?”
沢田綱吉豆豆眼。
這說什麼呢。
“什麼時候你有他那種程度的腦子,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裡包恩看著列恩爬上帽簷。
“你是指……”
“當初太宰治在港口mafia時期,曾一己之力包攬他們一年近一半的收入,你呢?”
裡包恩冷酷道,“彭格列一天到晚打架打到財政赤字,你也是時候該學學人家,一個合格的首領,需要以身作則為組織創造財富。”
“……”
沢田綱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家裡那些守護者一天到晚想著拆家,他能有什麼辦法?他不也努力阻止了嗎?
這絕對是遷怒吧、被遷怒了!
“那個男人洞悉人心,算無遺策,但是——”
“但是?”
“有些人的行動,是沒辦法算的。”
比拚中輸過一局的少年按著自己的禮帽,嘴角微勾,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弗蘭和藍波退開幾步,青蛙帽少年更是耷拉著眼睛吐槽,“心好臟。”
距離私人飛機到達東京,還有十小時。
·80
“太宰先生?”
中島敦撤銷異能,少年紫金色的眼眸中儘是不解,“我們不回去嗎?”
被叫來的他完全不懂事情的發展經過,太宰治失笑,“剛才不是都聽見了?我和織田作是來接人的,在沒接到公主前可不會回去。”
“對了!”
中島敦想到,“那位立夏小姐……”
“嗯,沒錯,就是她哦。”
太宰治點頭,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
“……是。”
少年人紅著臉,呐呐道。
「虎」很喜歡她。
他的本能在企圖得到她的觸碰與認可。
“太宰先生!”
芥川龍之介一把推開中島敦,“在下的「羅生門」也——”
“嗨嗨,我知道了。”
太宰治敷衍道。
青年暗忖,「書」淩駕於所有異能之上,羅生門被影響這點並不稀奇。
連中原中也這個神明化身都能攻略,立夏的能力果然很神奇。
“說起來,你來這裡是森先生的命令吧?”
太宰治眉眼彎彎,“讓我猜一下,是不是還著重說明「務必把她帶回港口mafia」、「很期待」之類的話?”
芥川眼睛睜大幾分。
……被猜中了。
“老奸巨猾啊,嘖嘖。”
太宰治光明正大的內涵起前上司,又朝芥川龍之介道,“手機。”
芥川龍之介沒有反抗的交出手機,太宰治問出密碼後點到通話記錄裡,“喂,是我。”
“我勸森先生最好儘快讓芥川回去。”
太宰治說,“不然下次你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待在大樓裡,我就不知道啦。”
“立夏可不止一個弟弟哦。”
從危險性判斷,沒有異能力的齊木空助反而是兄弟裡更可怕的那個。
齊木楠雄出手最多給港口mafia找點麻煩,而換成齊木空助本人過來,那就說不準了,畢竟能和白蘭這種異端聊得來的——就沒有正常人。
電話換了個人接聽。
芥川龍之介聽見森鷗外的命令,“先回來吧,芥川君。”
“是。”
少年看過太宰治笑嘻嘻比耶的剪刀手,默默打通樋口一葉的電話,“來電車站接我。”
“那麼太宰先生,在下先回去了。”
芥川龍之介禮貌的彎了彎腰,邁開步子。
·81
立夏的回歸極其突然,像來時毫無征兆,歸來時先是炸開粉色的煙霧,等煙霧散去後,眼中瞧見的便是離開時還在說話的友人。
“太宰?”
立夏不確定地吐出這個名字。
“是我~歡迎回來!”
太宰治拉開手上慶祝用的紙質拉炮,紙屑與紙條飄在她頭頂上,立夏表情懵懵的,“玩得開心嗎?”
玩得……開心?
立夏腦子轉不過彎,被他一路帶跑,結巴道,“還、還挺開心的?”
不不不,說是開心,更像是驚嚇。
任誰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被人告知你已經跟人結婚同居,並且結婚對象還是今天剛聊過天的人,都會被嚇到的。
“開玩笑的,回來就好。”
太宰治把花束還給她,織田作則是一手扛公告牌,一手拉著她的行李箱。
立夏被推著走,她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陪她一起來橫濱的幾人。
“不用看啦,他們先走了。”
太宰治手上勾著一串鑰匙,“我們才是負責立夏安全住行的人。”
“住?”
立夏暈乎乎的,她完全可以去賓館,沒必要這麼大費苦心。
她身後的咒靈漂浮著,用手指替她一片一片拈起那些細碎的小亮片,同時不忘打掉太宰治靠近她附近的手。
“這可是我和織田作專門找社長借來的公寓!”
太宰治驕傲叉腰,“這可是橫濱,就不要想住賓館了。”
此話一出,連織田作也跟著點頭,“太宰說得對,那所小公寓離偵探社很近,就餐問題可以一起解決。”
“上次你不是說過想吃咖喱,材料已經買好了。”
“gogogo——”
太宰治忽然隔著花束拉著立夏向前走,要說的話被這麼一搞後徹底想不起來了,電車站內盤旋著他雀躍的聲線,“回去吃咖喱啦——”
“太宰先生!請慢一點!”
最不放心的中島敦連聲道。
·82
“都聽清了嗎?”
白蘭把口袋裡的設備打開,是一個耳機,很小的尺寸,不過一節尾骨大小,他戴上其中一隻,“那還用說。”
“小立夏還在橫濱,動手達咩。”
白蘭說,“她現在去武裝偵探社那邊了,有太宰君在。”
那端一言不發,隻有滴滴答答的器械運作聲,又過了一會,白蘭耳邊才傳來動靜,“楠雄也不讓我出手,好煩。”
若是立夏在這裡,便能一耳認出,這是齊木空助的聲音。
“那就這樣吧。”
他按斷通訊。
白蘭從袋子裡隨手拿出一個棉花糖捏了捏,“暫時落幕了呀,真是一場好戲。”
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走出電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