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蠻蹊蹺的,她直接報告了劉總。公司隨即安排他們去隨家倉(南京人都知道,這是腦科醫院所在地,也是“大腦有毛病”的民間暗語)和省人民醫院檢查,但是均未發現異常情況。
我和徐晨旭在達爾文港口醫院照麵時,梁參讚已從堪培拉飛布裡斯班轉機,即將在達爾文機場落地。
傑克警員先讓我確認徐晨旭的身份。我實話實說,從外表看,她是徐晨旭無疑;但“內瓤”好像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傑克警員笑笑,告訴我:他們核查了徐晨旭入境時留下的生物檢材,比如人臉識彆證據和指紋證據,證實是同一人。該說不說,澳洲具體辦事的警察還是不錯的。而且據我判斷,人家十有八九也摸到徐晨旭的蹤跡了。否則,我這邊剛撞上遊艇,人家就“嗚啦嗚啦”駕著警車出現,哪能這麼湊巧、這麼及時。
我在遊艇上撞得不輕,但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主要是輕微腦震蕩,額頭、身上幾處肌肉撕裂。這家醫院的救治能力一般,聽大夫的意思似乎要轉院治療。我竭力反對,堅持等梁參讚到來之後再說。
說曹操,曹操到,梁參讚帶著一位使館隨員走進病房。我嘴唇哆哆嗦嗦剛要說點什麼,梁參讚笑著拍拍我:“你彆動彈,好好配合治療。”
“哎!”我像個聽話的孩子,躺著不動。
傑克警員播放了出警現場視頻。畫麵上,我匍匐在遊艇底艙的地毯上,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是左手仍然緊緊抓住徐晨旭的右腳踝,似乎害怕她再次消失。而這位波波頭女士正手舞足蹈,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除此之外,她衣著正常,人身也沒遭受束縛。
在回複梁參讚詢問時,福爾曼警司說,他們懷疑徐女士受到某種藥物控製,比如***類藥物。但血檢未發現任何已知迷幻劑。警司非常謹慎地推測,也許,徐女士受到了某種精神控製。“但是,”警司說,“這僅僅是推測。澳大利亞刑事犯罪學家認為,目前此說還沒有確實的科學依據。”
梁參讚又詢問綁架者的身份(這就是所謂大智若愚吧),警司更加謹慎,斟字酌句地說:“嫌疑人在警方到達之前潛逃,去向不明。很抱歉,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我無法回答參讚先生的詢問。徐女士恢複正常後,也許能夠給出答案。”
梁參讚嚴肅又不失禮貌地表示,希望雙方高度合作,儘快查清事件真相,並要求澳方保證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這番外交辭令的弦外之音就是,這篇可以暫時揭過去,雙方彼此心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