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說:“我沒事。”
陸年年輕聲說:“第二回合的複活時間是一個小時,縮短了將近十一個小時,你不應該替我擋掉符瑾瑜的攻擊。你比我更熟悉這裡。你死一次,極有可能我們倆都要交待在這裡了。”
“我信你,現在我安全無虞地醒來就是你實力最好的證明。”他說。
陸年年摸著貓的手一頓。
忽然間,她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江慕白,問:“第二回合的遊戲是2v2,不是我和你死,就是符瑾瑜和林獅亡,對吧?”
江慕白眉頭微蹙。
他問:“我死的一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
陸年年緩緩地搖頭。
過了會,她又感慨地說:“我仿佛遇到了千古難題。”
江慕白問:“什麼難題?”
“母親和妻子掉進水裡,救哪一個?隻能選一個。”不等江慕白回答,陸年年又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其實也沒必要答,也沒必要選,走一步是一步。”
她喃喃自語。
而此刻,卻聽江慕白淡淡地說:“我母親會遊泳,不需要我救。”
他反問陸年年:“你會遊泳嗎?”
陸年年說:“會。”
江慕白說:“那麼這個問題沒有存在的必要。”話鋒一轉,卻又說:“我複活了,符瑾瑜這個點也應該複活了。現在我們各自損失一層塔,看似沒有差距,實則是我們占了優勢。紅藍各剩三層塔,但我們在乾擾貓上有優勢。有前車之鑒,今天的乾擾貓紅隊搶不走,而我們現在已經有一隻乾擾貓了,而紅隊的乾擾貓全死了,也就是我們會比紅隊多一隻乾擾貓,多半個小時,我們的時間會寬裕很多。”
江慕白邊說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對,我們還有一個紅隊送給我們的優勢,隔壁房間的洞。或許我們可以想想辦法不走電梯,直接從他們砸出的洞進入四樓。我攻你守。這一次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可以考慮直接攻上四樓。隻要能把林獅和符瑾瑜都殺死,剩下的一層塔可以掐點守著複活點直接乾掉。”
話音一頓,江慕白想起一件事。
他看向陸年年,問:“我死後,林獅有沒有下來?林獅此人深不可測,剛剛她在四樓負責遠攻時,砸下來的東西都不是亂砸,看似毫無章法,實則大有文章。如果剛剛沒有林獅,我們這邊不一定會損失一層塔。”
陸年年沉默了會。
忽然,她抬起頭,說:“江慕白,我和你提過我哥哥陸柏,你記得嗎?”
他微微頷首。
陸年年又說:“林獅是我未過門的嫂嫂。”
“不可能。”
陸年年緊盯著他:“你果然認識我哥哥。”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江慕白的手,說:“你告訴我,我哥哥人現在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和主神空間有關係?”
江慕白沒有吭聲。
陸年年握緊他的手,說:“你告訴我。”
她堅定的眼神裡透出一絲乞求和迫切。
江慕白抿緊了嘴唇,忽然,他的唇動了下,正要開口,陸年年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接受類似靠自己能力活著出去後告訴我答案的說詞。”
她的五指力道越來越大,仿佛今日不逼著江慕白透露出半分來就決不罷休。
江慕白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陸年年的手背。
終於,他說:“我是認識陸柏,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哪裡,至於林獅,我從未聽你哥哥提過她的存在。”
陸年年問:“在肖甜的空間裡,你選擇我當隊友,是因為我哥哥?”
“陸柏和我提過,假如在空間裡遇到你,看在他的份上,多照顧你一些。”
“我之前問你認不認識我哥哥,為什麼否認?”
江慕白說:“哦,怕你們這些小姑娘打著哥哥的旗號賴在我身邊不走。”
陸年年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不由瞪大了雙眼。
“你……”
江慕白很快又道:“我和陸柏多年知己,從未聽過有林獅這一號人的存在。林獅不可能是你的未來嫂嫂。她詭計多端,城府頗深,她的話十句信兩句算多了。不殺你,也有一種可能性,為了降低你的警惕和防備,給你致命一擊。”
似是想起什麼,他眸色微深,舊話重提,又道:“在空間裡,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