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生等人輕手輕腳向大院移動。
他們身體緊貼圍牆外,大氣不敢出一個,如臨大敵。
交代完作戰部署,陳樹生咽了口水,豎起耳朵緊貼在結實的木門上想要聽個大概。
裡麵還真有人,隻是隔了一道木門院裡具體說了啥也聽不太清。
當陳樹生再次轉身想下令進攻時,發現好幾支步槍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和戰士們,圍牆之上還架起兩挺機槍隨時準備開火。
陳樹生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要壞事的節奏。
為了便於滲透,昨晚他們換上鬼子的軍服,現在身上穿著鬼子的黃皮,這支友軍一定是把他們給當成鬼子了。
陳樹生立馬下令讓其繳械,配合對方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院內,1班和2班戰士正在按照薑勤製定的訓練計劃嚴格執行,在槍管上用小鬼子的鋼盔放上幾塊石頭練習據槍。
據槍過程十分枯燥,聽聞身後傳來的聲音,戰士們好奇地探出腦袋張望被抓獲的鬼子俘虜,他們被押解到院角統一看管。
戰士們怒火中燒,嚷嚷著要斃了這幫該死的小鬼子。
3班長黃家樂踢了一腳陳樹生的屁股:“給老子老實點,再亂動小心爺爺請你吃槍子!”
聞訊趕來的薑勤撥開眾人,走到這夥俘虜跟前,上下打量著這幫穿著日軍軍服卻說著華國話的俘虜。
“長官,這幫小鬼子想要偷襲咱們,幸虧兄弟們及時發現,長官要不全拉出去斃了吧?”
這句話把陳樹生等人嚇得不輕,像掉進了冰窖,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在薑勤打量他們的同時,陳樹生也在打量薑勤。
看來來人就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看上去有些年輕,身上卻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拉槍栓的金屬碰撞聲格外刺耳,陳樹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證明身份,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屬實沒處說理去。
可等他剛站起來,一名戰士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槍托,再次將他抽回地上,疼得陳樹生嘴角抽搐。
“弄錯了,他們不是鬼子,趕緊把人放了,槍也還給人家。”
黃家樂和一幫準備泄憤的戰士們當場傻眼。
這幫人身上可是穿著小鬼子的軍服,那身黃皮錯不了。
但長官為什麼說他們不是小鬼子呢?
黃家樂著急說道:“長官不能把槍給他們啊,他們可是鬼子,我們有好多兄弟都死在了他們手裡,就這樣放了他們我該怎麼向兄弟們交代啊。”
薑勤從一名戰士手中接過繳獲的步槍,揚了揚:“睜大眼睛看好了,這支步槍熟悉吧,中正式步槍,隻有你們中央軍才配發這種步槍。”
“還有,你見過這麼瘦弱的小鬼子?”
這麼一說,戰士們不得不重新掃視這幫俘虜。
還真像薑勤說的一樣,這幫俘虜是比他們見過的小鬼子要瘦得多。
醒悟過來後,黃家樂招呼戰士把槍還給他們,派人送來好吃好喝的招待陳樹生等人。
陳樹生是個性情中人,沒有和戰士們計較,畢竟自己身上穿著鬼子的黃皮,誰見了都會把他們當成小鬼子。
等到走近陳樹生才看清薑勤的裝扮,森綠色軍服和造型怪異的長槍,難道是最新采購的機關槍?
他又掃了一眼戰士們臂章,問出了困擾孤軍營許久的問題。
“長官,你們是87師的?”
呂大成站出來:“之前是,但現在我們都跟著薑長官打鬼子,是薑長官的部下。”
薑長官?
難道薑長官不是中央軍的?
“昨晚上小鬼子的炮兵是你們端掉的?”
戰士們挺起胸膛,“不錯,是薑長官帶我們乾的,不光如此,我們還伏擊了鬼子一個中隊,鬼子們撂下一個小隊的屍體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
嘶~
孤軍營的戰士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真是他們乾的,而且他們可隻有不到一個排的兵力。
什麼時候87師的戰鬥力這麼恐怖?
同樣是第一批德械調整的德械師,憑什麼87師的打起鬼子來跟喝水一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