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呂大成等人所在的岸北十字街。
斷牆轟然倒塌,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柴油引擎的咆哮如同遠古巨獸的呼吸,由朦朧的遠方漸漸逼近,震顫著每一寸街巷。
履帶之下,萬物似皆被其不可一世的氣勢所征服,連大地都為之顫抖,發出沉悶的回響。
“呂隊,快看……是鬼子的鐵疙瘩!”一名戰士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與不安。
“糟了,隊長還沒回來,剛才的響槍肯定是隊長和鬼子遭遇了!”另一人焦急地補充道,眼中閃爍著憂慮的光芒。
“不行,絕不能讓這些鐵疙瘩就這麼過去,否則隊長就危險了!”
話語間,戰士們擔憂著薑勤。
此刻,薑勤不在,呂大成自然而然地肩負起了龍牙特種部隊最高指揮官的重任,成為了戰士們的主心骨。
戰士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彙聚於呂大成身上,那份沉甸甸的責任感與使命感,在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而強烈。
“呂隊,打吧,再不下手小鬼子可就要過去了!”
“是啊呂隊,要不我帶3分隊把小鬼子引開,你和剩下的兄弟去支援隊長。”
這段時間以來,呂大成跟在薑勤的身邊,學會了不少本領。
呂大成已經從原來那個被鬼子打得找不到北的潰兵排長,慢慢蛻變成能獨當一麵的合格指揮官
呂大成啐了一口,罵咧咧道:“娘的,就你們擔心隊長,就老子是沒心沒肺!嚷嚷什麼,咱手裡的槍又不是燒火棍,但鬼子的鐵坨坨硬得很,子彈打不穿,愣撞上去就是在送死。”
他眯起眼,似乎在腦海中搜尋著什麼,“等著,我記得隊長以前提過,對付小鬼子的烏龜殼子,最有效的法子是啥來著?
對了,是燃燒彈!肖純陽,上回那次烤鬼子用的燃燒彈還有多少?”
肖純陽一聽,眼睛倏地一亮,仿佛被點醒了般。
忙不迭地打開鼓鼓囊囊的戰術背包,一通翻找後,喜滋滋地掏出幾瓶玻璃質地的燃燒彈,嗓音都提高了幾分:
“呂隊,我這兒還有三瓶!”
“我這兒也有兩瓶備著呢!”羅彥湘緊接著插話,手裡揮舞著燃燒彈。
“這樣,”呂大成聲音低沉,“等會兒一分隊負責吸引鬼子注意力,記住,你們的任務是製造混亂,讓敵人摸不清我們的真正意圖,不要戀戰。”
“二分隊和三分隊,”呂大成繼續說道,掃過每一個人,“你們的任務是趁著混亂,找到最佳時機,把燃燒彈扔到‘鐵王八’上。
記住,每一顆燃燒彈都很寶貴,給老子扔準了不要浪費。”
說到這裡,呂大成停頓了一下,環視四周,確保每一名戰士都聽清了他的指令。
補充道:“儘量找一些乾燥易燃的柴火,把鐵王八裡麵的小鬼子熏出來!”
呂大成緊緊握住了歪把子機槍,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潰兵排長,而是令鬼子聞風喪膽的龍牙特種部隊副隊長。
這時,角落裡被忽略的陳婉見戰士們都有作戰任務,唯獨自己被落下了。
“呂大哥,我呢?”
呂大成才想起隊伍裡還有個女人,差點把這大妹子忘記了。
呂大成臉上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那個大妹子,你照顧受傷的兄弟藏好,等我們把鬼子的鐵王八解決就回來接你們。
來兩個人,負責保護陳醫生的安全。”
陳婉胸口上下起伏,氣得腮幫子鼓鼓囊囊:“呂大哥,我也是一名戰士,不需要特殊照顧你就讓我參加戰鬥吧!”
呂大成麵露難色,心中暗自思量。
陳婉與他們這群曆經地獄般磨礪的戰士不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從“地獄周”的殘酷訓練中挺過來的,小鬼子在他們手中討不到好果子吃。
戰場上子彈可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繞著你飛。
相反,未經嚴格訓練的陳婉若貿然上戰場,恐怕非但幫不上忙,還會增添不必要的風險。
因此呂大成絕不可能同意讓陳婉上戰場,最後隻能搬出薑勤:“妹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隊長回來不得把我吃了?”
他向兩名戰士使眼色,戰士擋在呂大成和陳婉中間。
陳婉隻好作罷,失望的坐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