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整,新垃圾橋靠近租界這邊,大英帝國駐淞滬的守軍已經打起探照燈,將整條新垃圾橋照的宛如白晝。
負責這次接收任務的是一名少校,叫喬.英吉爾,一向以紳士著稱的大英帝國即使在這個時候仍然忘不了他們的體麵。
橋麵上,一輛輛軍綠色的卡車緩緩駛來,車身上印著醒目的英軍徽記,在探照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喬.英吉爾少校身著筆挺的軍裝,胸前掛著各式各樣的勳章,他手持白手套,站在橋頭中央,神情莊重而嚴肅。
隨著第一輛卡車停穩,他緩緩抬手,向駕駛員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者也連忙回禮,隨後,障礙物在士兵們的有序傳遞下,被迅速卸載到橋麵,場麵既緊張又充滿秩序。
“嘿喬少校,萬一那群該死的華國乞丐不配合怎麼辦?”
喬.英吉爾臉色陰晴不定,咬牙切齒:“大衛,該死地,你們手裡的大英帝國工業革命的產物是擺設?我接到的命令是接受戰俘,一旦他們帶著武器進入租界,將被視為非法入侵!”
……
四行倉庫門前的日軍按照談判約定,後撤回安全線,空地上的屍體也被撤退的日軍拖走。
但不管是謝晉元還是薑勤都不會輕易相信,日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由於是撤退,他們隻帶了少量武器彈藥,輕裝待發。
而四行倉庫裡的所有重武器全部留給了負責殿後的龍牙特種部隊,收拾完東西的孤軍營戰士們幫著薑勤把一袋袋麵粉搬到預定的位置。
然後掏出刺刀紮破麵粉口袋,把裡麵裝著的麵粉一股腦全部撒向空中。
麵粉如雪花般紛紛揚揚,飄落在每一個角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麥香。
戰士們的臉上、頭發上、甚至是睫毛上都沾滿了細膩的麵粉,他們相視一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消停。
有的戰士還調皮地捧起一把麵粉,輕輕地吹向同伴,引來一陣陣歡笑和躲閃。
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他們仿佛暫時忘卻了戰爭的殘酷。
謝晉元沒有製止他們的胡鬨,打到現在,還活著的人與其說是幸運倒不如說是肩負了犧牲之人的期許,戰士們精神幾近崩潰邊緣。
“薑兄弟,這些麵粉真的能給鬼子造成巨大的麻煩?”
薑勤笑道:“現在這些麵粉還遠遠不夠,謝團長還有更多的麵粉嗎?”
雖然謝晉元不明白薑勤到底要用這些麵粉做什麼,但他們撤出後倉庫裡麵的麵粉全部都將留給小鬼子。
與其留給這幫小鬼子,倒不如全部交給薑勤試試。
他又叫來一個排的戰士去二樓把囤放在庫房的麵粉統統搬過來。
即便是一直追隨薑勤的龍牙特種部隊等人,也搞不懂薑勤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呂大成咋咋唬唬道:“可惜了這麼好的白麵啊,得搓出好多白麵饅頭來!”
“那咋了?”肖純陽扛起一袋麵粉直接往樓下傾倒接著說道:“薑隊說這些麵粉的威力不亞於好幾箱迫擊炮炮彈的威力,我相信薑隊,他說能殺鬼子就一定能行。”
另外一邊,李水生心疼的擦拭191精確步槍上的麵粉,要不是薑勤下的命令,他現在真能跟對方急眼。
自從薑勤把這把槍送給他之後,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捧在懷裡,當成了自己的媳婦兒。
可是現在媳婦兒身上到處都是白麵,就像是被人玷汙了一樣,這讓他很是惱火。
“不乾了不乾了!擦槍擦的老子心疼!”
隊伍中隻有李有才明白薑勤搬來如此數量的白麵的用意。
羅彥湘從李有才手中接過一袋白麵調侃道:
“我說大學生,隊長可交代了,咱們隊伍裡除了陳醫生,你就是第二個寶貝。
可不能讓這些白麵壓壞了,對了,你狗日的喝過的墨水比老子吃的飯還多,能說說隊長這是在玩哪一出嗎?”
李有才卻有一種拖了隊伍後腿的無力感,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跟上兄弟們的腳步。
羅彥湘見對方不理自己,再次說道:“喂,大學生,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倒是說話啊。”
李有才回過神來,“我當然知道,薑隊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粉塵爆炸你知道嗎?”
“啥是粉塵爆炸?難不成這些白花花的麵粉還能像手榴彈一樣炸死鬼子?”
他耐心解釋:“當然了,不過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
粉塵爆炸一共需要三個條件,一個是明火,一個是乾燥易燃的粉末物,還有一點是相對密閉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