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大熊的嘴角微微顫抖,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哈衣!流主,我們的行動未能如願,那支華軍,正如您所預料的那樣,他們的火力之猛,絲毫不遜色於勇士們手中的新式衝鋒槍。
更棘手的是,他們還隱藏著一位神出鬼沒的狙擊高手,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第一小隊有三名勇士不幸玉碎,另有兩名勇士身受重傷,情況危急。”
竹下俊的麵容依舊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短短數日未見,沒想到周君竟已培養出如此一支精悍之師,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山田君,這支華軍的指揮官曾是同我一起前往柏林軍事學院學習的校友,這人的實力不容小視。
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勇士們認清我們的對手,以後再遇上這個對手能夠認真對待。
華國有句古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明天我們將啟程前往前線,配合大軍進攻金陵,那裡才是我們證明自己的戰場!”
“哈衣!請流主放心,勇士們一定會給軍部一個滿意的答案!”
.......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蘇州河南岸,租界區域。
一個廢棄的火柴廠內,橫七豎八躺著一群臟兮兮的人,他們灰塵撲撲,有的甚至臉上和身上還染著血汙,正抱著背囊呼呼大睡。
陳婉小心翼翼的拿起醫療箱,為戰士們處理因為河水浸泡導致發炎的傷口。
就在昨晚,他們趁著夜色從英軍看管的薄弱處混進了租界。
為了不引起巡捕們的注意,他們在橋洞下藏了一晚上,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薑勤回來了。
說是找到了一個已經荒廢的庫房,以前是一個火柴廠,後來戰亂外資撤走之後,這裡便荒廢下來,平時幾乎沒有人會到這裡來。
“怎麼樣,傷口還痛嗎?”
陳婉將換下來的紗布放進專門存放醫療廢材的盒子裡,又重新拿出一卷潔白的紗布。
李水生此時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昨晚的激戰中,屁股不幸被鬼子的子彈咬了一口,又在寒風刺骨的蘇州河邊呆了一晚上,染上了風寒。
這個年代染上了風寒,基本上是不治之症。
這一戰,龍牙特種部隊無一人犧牲,卻或多或少都負了傷。
陳婉輕柔地為李水生包紮著傷口,她的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弄疼李水生。
李水生臉色蒼白,嘴角卻掛著一絲苦笑,他打趣道:“這下好了,咱們龍牙的屁股算是出名了,鬼子們都惦記著。”
陳婉聞言,手下動作一頓,隨即輕輕嗔了他一眼,眼中卻滿是關懷。
在他旁邊趴著的是李有才,在撤退的途中被鬼子狙擊手惦記上,不知道鬼子狙擊手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子彈擦著李有才的屁股鑽進石柱。
“大學生,讓你笑話老子,這下好了吧,鬼子也惦記上你的屁股了。”
李水生扒拉著有氣無力的李有才,一臉幸災樂禍。
而李有才沒有閒工夫和他掰扯,屁股上的擦傷疼得要命。
李有才臉色扭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緊緊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忍受著疼痛。
他趴在冰冷的地麵上,屁股處的傷口隱隱傳來陣陣刺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煎熬。
陳婉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醫療箱,輕輕將李有才的身體側翻,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傷口。
子彈擦過的地方,皮膚已經裂開,血肉模糊,看得人心驚膽戰。
她眉頭緊鎖,迅速從醫療箱中取出消毒液和繃帶,手法嫻熟地為他處理傷口。
重返蘇州河北岸偵查的薑勤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重要的情報。
“都醒醒,不就是打了一場敗仗嘛,老子帶你們打回去!
昨晚上襲擊我們的鬼子將會在今天下午於碼頭乘坐汽船離開淞滬,龍牙的人向來有仇必報,絕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淞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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