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我總覺得這心裡不安,雖然現在賬簿交到了我的手裡,但婆婆似乎並不是真心的。”
自己這掌家權也倒像是蹭火打劫得來的,恐怕會遭公公婆婆厭煩。
“小姐,您看剛才侯爺叫走虞夫人的臉色相當不好,定是對趙管家管賬這事兒也頗為不滿。”
“那趙管家連字都不識,怎麼可能管得好賬本啊?這侯府的賬不知道得亂成什麼樣子。”
“若是小姐能將這賬管好了,將那些個虧損的鋪子轉虧為盈,侯爺夫人定會感激小姐的,姑爺也會誇小姐能乾的。”
一想到陸懷川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柳芙蕖頓時羞澀地低下了頭,但還是有點兒擔憂。
“可是我…不會管理鋪子啊?”
玉屏的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彎彎如星月。
“小姐,不是還有奴嗎?奴會儘全力輔佐小姐的。”
聽到玉屏的承諾,柳芙蕖放下心來,玉屏從小鬼點子就多,精明又能乾,以她的能力,打理幾個鋪子完全不在話下。
於是她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高高興興地回房去了。
而侯爺這邊叫走了虞氏,他們夫妻倆關起門來,要說些要緊話。
虞氏見侯爺還沒消氣,四下已無人,趕緊跪了下來,替陸雲庭錘著腿。
“侯爺,趙管家那事,是妾身失職,可是您要罰便罰,也不能奪了我的掌家權啊?”
說著說著,虞氏越來越委屈不能自已地哭泣起來。
“虞氏,你該慶幸府中下人大多不識字,而那現場又封鎖得早,不然不僅是掌家權,就是你這嫡母的位置也坐不穩了。”
虞氏驚駭,從沒想過事態會如此嚴重。
“侯爺,那血書中,是不是還交代了其他的事情?”
侯爺並不正麵回答,隻道。
“當年秦氏的死,我從來沒有追究過,但是我隻有兩個要求。一,我的正妻身上不能有汙點。二,老二你不能動。”
他在前廳的時候,故意沒提紅嬸說的關於迫害秦氏的事情,就是給虞氏留了餘地。
他不想深究後宅之爭,但是他的子嗣不能動,雖然陸蘊塵不學無術,不能為陸家帶來什麼利益,但是憑借他長得像他那貌美的娘。
隻要有一副好皮囊就不愁沒有上門的貴女,到時候不管是對自己還是懷川的仕途,都會有所幫助。
虞氏握著小帕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看來侯爺不會深究自己迫害秦氏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她當年故意將陸蘊塵養得驕縱輕狂,目無尊長,陸雲庭卻還是沒有放棄他。
“是,妾身謹記侯爺的教誨。”
侯爺看虞氏哭得淒淒切切,也不忍心再繼續責備。
“好了,掌家權的事情就先讓給芙蕖,她一個小丫頭估計也管不明白,過兩天就來向你請教了,到時候你再順勢將賬簿收回就是了。”
“可是,”,虞氏仍不能寬心,“兒媳也太心急了,而且她一口一個國公府,完全沒把侯府放在眼裡。”
陸雲庭也很頭疼,這個兒媳是有點兒太不懂事了,嫁人了就該以夫家為重,還當自己是在國公府。
“過兩天你給懷川物色幾房小妾吧,芙蕖太傲,還沒有當兒媳的自覺,得搓搓她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