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說得好聽叫通房,可還是與妾身分寵愛的人,與納妾又有何區彆。”
看著滿眼含淚,哭得淒切的陸懷川總算有了一點兒動容。
看著她披散的頭發,蒼白的麵容,以及來不及整理的衣衫,他覺得自己的妻子也挺可憐。
憤怒大概也是因為太愛自己了,而且他的心裡還有點兒竊喜。
哪個男人又不享受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了。
所以他的語氣稍稍平緩,帶著幾分誘哄。
“芙蕖,我知你對我情真意切,可我收的也是你身邊最親的丫鬟,你們情誼深重,情同姐妹,日後共侍一夫,京中世人,我的同僚也會對你這侯府世子妃的大度加以稱讚。”
可是陸懷川的好言相勸並沒有安撫到柳芙蕖。
她聲淚俱下,雙眼通紅,連聲音都在顫抖。
“夫君!你看看你說的胡話!她哪裡是我院裡的丫鬟。”
柳芙蕖氣得心肝疼,她的夫君,不僅收了彆的院中的丫鬟,還要拉到她的院子裡來惡心她!
陸懷川疑惑不解,“她怎麼不是你房中的……”
他的話戛然而止。
門外眾人提著燈籠,借著光亮,他轉頭看清了身旁人的麵容。
一張圓臉,體態圓潤,姿容隻能說的上清秀,根本不是玉屏!
陸懷川一把扯過床上的被子,連帶著將床上的人也拽了下來,春桃像球一樣滾落在地。
“說!你是哪兒來的丫鬟!”
陸懷川頓覺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春桃跪在地上,隻穿了一件肚兜,在冰涼的地板上跪著瑟瑟發抖。
“回世子,奴是陸芸小姐院子裡的人,我是來給世子妃送月事帶的……”
陸懷川唇角帶著譏諷,氣不打一處來。
“送月事帶怎麼送到我的房中了!”
不過他心下驚喜,這樣他就好與柳芙蕖解釋了,隻不過是個心懷不軌的丫鬟爬了他的床,他是被人暗算的,也不算對不起柳芙蕖。
於是他穿好衣服,轉過頭去對著柳芙蕖哄道。
“夫人,為夫也是被人暗算的,這個丫鬟就交由你來處置,你想要發賣還是杖斃,都依你!”
玉屏在一旁看著陸懷川這個男人虛偽的嘴臉,心裡發笑。
他嘴裡的話,沒有一句真,哄人的功夫倒是真真的好。
其實不管是“春桃“還是“玉屏”,怎又比得上陸懷川心中的自己,如為利往,皆可棄。
上一世的玉屏被收房後,沒有被立即杖斃,也不過是多活了些日子罷了。
柳芙蕖總算是氣順了一些,她眼裡透著狠毒,似要將春桃瞪穿。
“好!那就在我的院子裡,將她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