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父怒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也應該知道,盧府春日宴上都是些什麼貨色!其他人家去的不是庶女就是旁支,你倒好,巴巴地把女兒送過去。當是什麼爵爺府辦的宴會啊?”
虞母被他這樣數落,心裡不甘地反駁道:“昨天有不少夫人上來攀談,我都拒絕了!誰知道她們竟然這般不要臉,今日就遣媒人上門了。”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虞父訓斥道,“她的選擇不重要,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得延續瀾兒給虞家帶來的尊榮!”
“什麼叫多餘的事情?我這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從小她虞清歡就是塊榆木疙瘩,跟我們都不親近,我們這樣逼迫她嫁入侯府當繼室她心生怨恨怎麼辦?”虞母辯駁道。
她確實是心虛了,這麼多年來也從未想過虞家的前途會綁在了虞清歡的身上。
虞父冷聲道:“怨恨?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這個當女兒的就應該回報父母,否則就是不孝!”
虞母氣不過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在他眼裡女人都隻是沒有腦子、沒有想法的附庸品,將女人的付出的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你除能用不孝來壓她還能做什麼?”虞母惱怒不已,“這麼些年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在操持,你自己不上心這會兒倒隻顧著指責我來了?”
虞父原本就因為早上的事情一直在氣頭上,這會兒眼見罪魁禍首不僅沒有絲毫悔過之心,還反咬自己一口,心中愈發憤怒。
“啪”——
他將手邊的花瓶一掃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滿地碎片。
虞母被他突然而來的發作嚇了一跳,頓時噤聲。
夫妻倆這麼多年來不是沒紅過臉,但是吵得這般麵紅耳赤的幾乎沒有,兩人站在原地,僵持下來。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春梅帶著虞清歡進了房間外廳。
“夫人,老爺。”春梅上前行禮,目光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奴婢先將地上的碎片收拾……”
“不用,你出去。”虞相庭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春梅低頭退下。
虞清歡站在原地,朝著他們行禮,說道:“父親母親喚女兒來有何事?”
虞相庭踏過碎片走到主位上坐下,因爭吵而怒意漸漸平息,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銳利的目光看向虞清歡,問道:“今日府裡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怎麼看?”
虞母往後退了兩步,坐在左側的椅子上,也看向了虞清歡。
被他們夫妻兩人盯著看,虞清歡麵色沉靜,一副低眉順從的模樣。
“母親曾與女兒說過,因為女兒被楊家退過婚,往後的婚事會有些艱難。所以女兒今早聽聞有不少媒人上門說親,既高興又惶恐。”
虞清歡語氣平和,語氣真誠地繼續說道:“高興是因為有了這麼多的選擇,父親母親不必為女兒的婚事過多操心勞碌,而惶恐則是因為女兒怕今日之事會讓虞家成為京城裡的談資,令虞家蒙羞。”
聽完虞清歡的話,虞父和虞母的心情複雜,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