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虞清瀾問起彩心,丫鬟臉色有些為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虞清瀾微眯起眼睛,語氣冷了下來:“怎麼,連我說話也不管用了嗎?”
丫鬟跪倒在地上:“夫人,彩心被世子爺罰到浣衣坊去了。”
虞清瀾問道:“彩心難道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她是我的貼身婢女,為什麼要瞞著我?”
丫鬟垂頭:“奴婢不知道。”
看著這丫鬟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本來心中就煩悶的虞清瀾瞬間上火,她剛想起身下床榻,卻隻覺得腦子一暈,整個人又跌回到床榻上。
“夫人!”丫鬟被她這副模樣嚇得驚呼一聲,將手中的湯藥隨手放在地上,急忙上前扶住虞清瀾。
虞清瀾的身子越發的不好,有珍貴的藥材溫養著,平日裡看起來無礙,但是情緒一激動就容易出現暈厥的情況。
虞清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緒。
她吩咐道:“去把彩心帶過來。”
丫鬟有些糾結,她不想違背世子的話,但是又擔心世子夫人太過生氣影響身子。
思索片刻,她垂頭應了下來:“奴婢這就去。”
然而她轉身剛打算出門,去迎麵遇上了麵無表情站在門口的穆齊宣。
丫鬟心中微驚,隨即行禮道:“世子爺。”
穆齊宣語氣淡漠:“沒事,去叫彩心回來。”
“是。”丫鬟應了一聲,隨即退了出去。
虞清瀾聽到動靜,緩緩起身,抬頭看見走進門的穆齊宣。
原本還想開口問彩心的事情,但是看見這樣萎靡不振的模樣便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關切地詢問道:“夫君這是怎麼了?”
穆齊宣的目光落在虞清瀾身上,心緒複雜難言。
在金虎軍的選拔賽上,他竟然使不出任何力氣,渾身軟綿無法發揮出實力來,在眾目睽睽之中被人輕易打敗,丟儘臉麵。
父親勃然大怒,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心生疑慮請來太醫診治才發現自己中了毒,此毒雖然不會傷人性命,但是在一段時間內讓人使不上力氣。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中毒,但是在選拔賽上失利已經成了事實,就算是解釋了原因恐怕不會有多少人相信,隻會認為那是在為自己的失敗開脫而已。
這兩日他都在追查下毒之人,可惜毫無頭緒。
若是往常的時候,麵對妻子這般關切的問詢,他定然會將自己的苦悶儘數傾倒而出。
畢竟在從前的他看來,妻子溫柔賢惠、善解人意,會為他紓解愁思,是個難能可貴的良人。
可惜這一切在將彩心審問過後都化為灰燼。
他沒有想到成婚多年,自己一直看不透枕邊人的真麵目。
見穆齊宣半晌未接話,虞清瀾心中忐忑不安,仍舊開口輕聲喚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