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虞清瀾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畢竟她一樣想將對方置之死地。
二月十三,晴空萬裡。
虞清歡隨虞母往昌平侯府參加侯夫人趙氏的壽辰。
自從有了準郡王妃的名號,虞清歡收到的帖子比從前幾年收到的還要多,隻是都被她推拒了去。
都是些想瞧熱鬨的人罷了,她可不想給彆人當樂子。
他們一行人到昌平侯府時已經有不少賓客,侯夫人雖然說壽宴一切從簡,隻是邀請了些關係親近的女眷,但一進府中仍舊感覺到了那隆重的氛圍。
虞清歡不是沒來過昌平侯府,隻是自從做了預知夢後,她再次來到這裡,卻有一種熟悉的恍惚感,仿佛她真的在此苦熬多年。
“虞夫人,虞四姑娘。”
一道刺耳的聲音在虞清歡的耳邊驟然響起,令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隻覺得厭惡。
身著煙紫長袍的男子不知從哪兒出現的,迎到虞母與虞清歡的麵前,拱手行禮。
他的目光落在虞清歡的身上,眯著眼睛笑道:“許久不見虞四姑娘,出落得是越發標誌了。”
這是昌平侯府的二公子穆興宸。
儘管有了準備,但是猛然間見到這張臉,虞清歡就像被蒼蠅纏上一般覺得惡心,心中積著一股難以發泄的鬱氣。
“虞清歡,你在裝什麼清高啊?給穆齊宣守活寡還不如跟了我,起碼讓你知道當女人的好!”
“喊你一聲嫂子真當自己是侯府的女主子了?整個侯府誰會把你當回事?”
“你儘管去跟父親母親告狀,看他們是相信我還是信你。”
“這礙事的丫鬟,死就死了。敢擋本公子的路,拉出去喂野狗!”
夢裡那張猙獰的麵孔與眼前之人漸漸重合,虞清歡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低著頭垂下眸子,將眼裡的恨意儘數隱藏在眉眼之下。
見虞清歡垂眸不語,穆興宸還以為她這是害羞了,臉上笑意更甚,殷勤地為她們引路。
“嫂子這些日子都在病中,若是能看見你們定然會高興得很。”穆興宸邊走邊說道,“前兩日虞五姑娘也入了大哥的後院,大哥可真是豔福不淺。”
這話有些孟浪,虞母臉上有些繃不住:“都是為了兩個年幼的孩子罷了。”
穆興宸又自顧自地說道:“依我看,你們虞府的姑娘裡當屬虞四姑娘最是俊俏,真不知大哥怎麼想的,竟然放著這般美人不選,白白讓霍錦淵那瘟神得了便宜。”
虞母的臉色難看:“穆二公子說笑了。”
她有些不悅地看向虞清歡,儘管此時的虞清歡並未出聲,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正眼瞧過穆興宸,但她就是覺得虞清歡不安分惹上了這樣的紈絝。
虞清歡的指尖已經抵上了一根發黑的銀針,若是穆興宸靠近就尋著這樣的機會在他身上紮上一針,待晚膳後即會發病,能將自己的嫌疑洗脫大半。
來侯府之前她就做了不少準備,身上都帶滿了自己和羅醫婆精心調製的毒藥,就連她頭上戴著的簪子都暗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