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剛想將藥包還給那個小廝,在看到那些藥材時卻頓了一下。
“多謝姑娘。”那小廝看見虞清歡幫他撿了藥包,連忙道謝。
虞清歡沒有直接將藥包還給他,而是問道:“小哥一次拿這麼多,應該家裡有人生了需要長期治療的病吧?這都是些什麼藥?”
小廝原本不想多話,見她一副麵善又好奇的模樣,回答道:“是我家主子的安神藥。”
聽到小廝的回答,虞清歡這才將手中的兩個藥包放在他的懷中:“這藥似乎不是安神藥,不知是你拿錯了還是醫館的藥徒抓錯藥了,如果可以的話找個信得過的大夫再查看一下藥方和藥包更為妥當些。”
小廝顯然沒想到她會說起藥包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便擠出了人群。
虞清歡見狀微微蹙了蹙眉,但她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人家不相信她倒也正常。
隻是不知小廝口中的那位主子是不是一直在服用著這副明明藥性相衝的藥。
此事的晁玉山已經拿到了三百兩銀票功成身退,直接轉身走人不再與他們糾纏,虞清歡將此事拋之腦後,連忙跟了上前。
拿著藥的小廝從後門進了禮部尚書府,隻是剛走沒多久就被人攔了下來。
“這不是阿水嗎?”來人皆是身著錦緞華袍,其中一人眼神瞥了一眼他抱著的一堆藥包,嗤笑著對旁邊的人說道,“天天喝那麼多藥,也不見傻子小叔恢複些神誌來。”
另一個人輕聲訓斥道:“二弟,他是我們的小叔,彆一口一個傻子的!連尊重長輩都不知,禮義廉恥都學到哪裡去了?”
開口譏諷之人被訓斥後臉色訕訕,嘟囔道:“大哥,我隻是隨口那麼一說。”
阿水後退兩步,朝著此人躬身行禮:“大少爺,二少爺。”
這兩人正是禮部尚書府大房的兩兄弟殷懷生和殷懷義。
殷尚書一共有六個兒子,大兒子殷雲興繼承大部分家業的同時還要照顧身患腦疾而變得癡傻的六兒子殷雲琛,其他四個兒子皆已經分出去成家立業,還留在府中癡傻的殷雲琛與殷雲興的孩子年紀相仿,當個孩子養在家中,倒也不算上為難事。
殷懷生見殷懷義不以為意,皺眉道:“君子當謹言慎行,即便是隨口所言亦不可輕佻。”
“我知道錯了。”殷懷義生怕他大哥又對著他嘮叨,隻能認錯。
其實他對殷雲琛這個小叔倒也沒有什麼不滿,隻是在書院時每當有人與他起爭執,對方都會以此嘲笑他,讓他丟儘臉麵,自然就有了些怨言。
殷懷生上前從阿水的懷裡提起幾個藥包,語氣溫和對他道:“以後拿藥這種事情,你多找個人同去,不必如此辛苦。”
說著便朝著殷雲琛的院子裡走去。
阿水這才反應過來大少爺這是在幫自己拿東西,連忙上前道:“大少爺,這些東西奴才自己拿就可以了。”
殷懷義也有樣學樣地從他懷裡拿起藥包,看見有一個似乎還被人踩破了,疑惑問道:“這個藥包怎麼回事,破損成這樣連藥材都撒出來了,難道還要拿給小叔熬藥嗎?”
阿水臉上有些慌張,急忙解釋道:“今天奴才去醫館拿藥的時候正好碰見有人在那裡鬨事,有好多人在附近看熱鬨,不小心將藥包給弄掉了兩個。”
若是像往常那般人不多,他自己一個人可以穩穩當當地拿回來六爺的半個月的藥包。
走在前麵的殷懷生聽到阿水的話,又道:“藥包破損就不要了,大不了多跑幾遍藥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