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可不是想進就能進、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地方,若不是有穆齊宣給他打點,他這般私自離開的行徑會被當做逃兵處理,少不了要受些罪。
就算是穆齊宣幫忙打點好了,他往後再不能進軍隊撈軍功了。
虞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三兒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若真不想留金虎軍也應該在找到下家之後再以調動的名義離開,你這般任性,連商量都不肯與家人商量就這樣離開,簡直是愚蠢至極!”
他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坐到椅子上平複心緒。
虞清潘低頭不敢言語,他現在也後悔了自己那麼衝動的行為,可當時他實在是承受不了被孟成鈞在那麼多人麵前細細數落他的不對,貶低他的能力。
他知道孟成鈞說得沒有錯,與孟成鈞那種有天賦的人比起來自己什麼都不是,被旁人說道也是應該的。
但是他不能忍受旁人的指指點點和奚落的目光,仿佛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一般。
現在被虞父罵得他心中後悔不已,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孟成鈞總不能一直逮著他一個人針對。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就算再後悔也回不去了。
他訕訕地對虞父說道:“去不了軍隊就不去了,京城裡文職那麼多。”
“文職?”虞父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話,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你連個舉人都考不上,還指望能做什麼文職?京城裡的讀書人一抓一大把,你算什麼東西能去跟他們搶飯碗?”
虞清潘眼裡閃過一絲羞惱,心底卻有些埋怨,那些世家的紈絝子弟都能整日待在家中鬥雞遛狗,無所事事,他為何就不能過上那樣的日子。
虞父注意到他眼底那股埋怨的神色,心中怒氣更甚。
“你們兄弟倆還真是一個都不讓人省心!”虞父氣惱不已,用手撐住氣到發蒙的腦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虞清灝這段日子以來鬨出了不少事情,先是強搶虞清歡院子裡的丫鬟,卻被虞清歡被打得鼻青臉腫,剛養好了傷居然直接上百花閣尋樂子,沒想到口無遮攔惹來孫家人的暴打。
現在還躺在床上疼的哼哼唧唧不消停。
虞父看著他那副死樣子想揍他都無從下手,隻能忍著怒氣帶著歉禮去孫家陪笑臉,沒想到卻被拒之門外,連人都不曾見到,送過去的歉禮都被扔出來了。
由此可見孫家這是生了大氣,完全恨上了虞清灝。
聽說孫家有個正著議親的姑娘,對方家在聽說了虞清灝的話之後連忙推拒了,其他原本有意的人家也漸漸疏遠,孫家名聲就這樣被虞清灝敗壞,不恨他才怪。
但偏偏虞清灝不知反省,被虞父訓斥後躺在床上仍舊嚷嚷著明明是孫氏做出的錯事,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虞父原以為三兒子在軍營裡不用自己操心,沒想到一回來就被告知這般令人心梗的消息。
他閉了閉眼睛,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