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澀滯,狠狠瞪了一眼吳爻,攏了攏身上的毯子說道:“我去找母親說,她才不會像你一樣不顧我的死活。”
她說完便顫顫巍巍地轉身離開,身後的丫鬟連忙跟了上前。
半躺在地上的楊閔安道:“吳將軍……”
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吳爻就走到他的跟前,一腳踩在他的胸膛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楊閔安悶哼一聲,身上隱隱作痛。
“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廢掉你。”吳爻警告他說道。
楊閔安又咳出一口血來,他咬牙說道:“那你最好現在就廢了我,我就算成為一個廢人也絕不受人擺布。”
虞清歡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楊閔安居然還這般固執,眼看著吳爻聽完他的話,眼裡有怒意閃過,似乎是要動真格。
她連忙上前跪倒在吳爻的麵前:“吳將軍息怒,楊公子還有兩個月就要參加會試,還請將軍腳下留情!楊公子的恩師唐大學士對楊公子寄予厚望,還等著他金榜題名,望吳將軍成全唐大學士的一片殷切希望。”
她垂頭說完這些話,背後已經泛起一身冷汗。
吳爻看向虞清歡,冷笑出聲:“你想拿唐老頭來壓我?”
虞清歡道:“晚輩不敢,晚輩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楊閔安才華出眾,京城裡欣賞他的人自然不少,唐大學士早早便將他收入門下教導,羨煞不少讀書人。
她可不敢勸吳爻放棄楊閔安與吳卿芸的婚約,說什麼感情之類的話,畢竟她的身份尷尬,提起婚約之事隻怕被懷疑彆有用心,隻能提起唐大學士來讓吳爻有所忌憚。
畢竟朝堂上文官與武將向來不太合,若他真的廢了唐大學士有所希冀的弟子,隻怕會惹怒他們那些文人。
吳爻雖然不至於怕了那些文官,但是也會覺得他們實在煩人。
當初寧安為女兒奪下楊家婚事就一直為人詬病,還被禦史們參了不少的本子,若他真就這樣廢了楊閔安,那群煩人的文官隻怕更不會消停。
他的腳並未挪開,而是打量著虞清歡,問道:“你又是誰?”
“晚輩虞清歡,家父是禮部精膳清吏司主事虞相庭。”虞清歡自報家門,又說道,“晚輩今日是來求見長公主殿下的,沒想到殿下不得空,隻見到了縣主。想來是縣主誤會了什麼,這才與楊公子起了衝突。”
吳爻自然沒聽過虞相庭這個禮部小主事。
旁邊的小廝提醒道:“這位虞姑娘是溯陽郡王的未婚妻,曾與楊公子有過婚約。”
吳爻打量著他們這兩人,這才將腳挪開,又一腳踹在他的大腿處:“滾吧。”
楊閔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吳爻的目光落在虞清歡的身上,隻道:“現在可不是去見寧安的好時候,就算是有什麼要緊事,也得等她氣消了再說。”
以寧安那個護犢子的性子,知道女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必然是會遷怒虞清歡的,現在去見她隻會成為她發泄的對象罷了,虞清歡這副小身板,未必能承受得住寧安的怒氣。
說完這句話,吳爻直接越過虞清歡的身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