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礙眼的和離書,以及孫管家臉上那勢在必得模樣,虞母心口猛然一滯,直接暈了過去。
春梅大驚失色:“夫人!”
虞管家趕緊讓丫鬟們將虞母扶回屋內,然後又派小廝去尋大夫過來。
站在原地的孫管家見虞母那蒼白的臉色不似做假,擔心真的將人氣出什麼好歹來。
他看向虞管家:“今日虞夫人身子不適,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隻是我們小姐的嫁妝定然是要帶回去孫家的。我們明日再來,若是明日還不方便,那我們後日再來,總歸是要物歸原主才行。還望轉告虞大人,這種事情還是莫要拖遝為好。”
虞管家臉色有些難看:“既然是二少夫人的嫁妝,也應該由她親自回府打點。”
“我們小姐自然是不願再踏足這片傷心地。”孫管家語氣裡帶著幾分嘲意,“更何況我們有嫁妝單子在手,小姐來不來都一樣。”
虞管家隻能道:“此事我會告知老爺由他定奪。”
孫管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虞大人應該不會將這些區區嫁妝放在眼裡,貪圖兒媳嫁妝這種名聲有損之事想來虞大人是不屑做的。”
虞管家眼睛微動,卻不答話。
不管他回不回答,孫管家已經將話說得清楚明了,帶著一眾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虞府。
虞清潘和李氏來到主院時正好看見他們離去的背影。
從虞管家的話裡知道孫氏已經與虞清灝和離,還要派人上門搬回嫁妝將虞母氣暈過去,虞清潘夫妻的臉色一變再變。
兩人連忙往虞母的院子裡去。
虞清潘隻當虞母這是為了躲避孫家的催促而假裝暈倒,隻是等他到了虞母房間內,看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虞母時,這才驚覺虞母時真的病倒了。
大夫來得很快,給虞母診脈後說道:“虞夫人這是憂思甚重,積鬱成疾造成的脾虛,一旦過分焦慮就會導致胸悶暈厥等症狀。”
春梅在旁邊說道:“夫人擔心二少爺,都好幾宿沒能好好睡覺了。”
虞清瀾去世的時候,虞母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還沒恢複精氣神又遇上了虞清灝的事情,提心吊膽的生怕虞清灝出了什麼岔子來。
就連三兒子從金虎軍裡回來都讓她憂愁不已。
她愁得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偏偏又幫不上忙,原本想著讓虞清歡去求長公主,沒想到不僅沒求成功,還惹得縣主不快。
她又想著讓孫氏去回娘家尋求幫助,沒想到孫氏一去不回,還要將嫁妝帶走。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早就體虛虧空身子的虞母自然是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一下子就病了。
“我給虞夫人開幾服藥。”大夫說道,“最重要的是讓她不要過度憂思,安心修養,這病才能有所好轉。”
春梅連連應是,然後帶著大夫下去寫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