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虞清歡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深究,但是回想起之前虞清歡落水時霍錦淵緊張的模樣,又覺著有幾分理所當然。
霍錦淵直截了當地問道:“吳將軍親自上門,是把我這些年來的稅俸都湊齊了打算還回來了嗎?”
吳爻說道:“當初寧安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並不知情,但是她再怎麼也是你的母親,又何必與她計較?”
聽到吳爻的話,霍錦淵嗤笑出聲:“這裡沒有其他人,用不著在我這兒惺惺作態,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他這話可半點情麵都不給,懶得與眼前之人迂回。
吳爻鮮少能遇到不給他麵子的人,但是霍錦淵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過,語氣裡滿是輕蔑與不屑。
他的臉色微沉,開口道:“那些錢寧安已經用完,現在已經拿不出來。”
“一句用完了就能輕飄飄地把這件事揭過去?”霍錦淵道,“既然是長公主用的,那就由她親自與我說。”
吳爻道:“寧安還在禁足……”
霍錦淵打斷他的話道:“我當然知道她還在禁足,但是皇上隻是不許她進出將軍府,又沒說旁人不能去看她,既然是我的生母,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宋溪風殺了吳卿芸,寧安長公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從宋溪風的年紀也能推算出來吳爻投靠南詔一事。
為了不讓她將事情透露,吳爻又怎麼可能讓她見其他人。
果然在霍錦淵說完這句話之後,吳爻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知道的,她不願意見你。”
霍錦淵道:“是她不願意見我還是你不想讓我見她?這麼多年用我的錢財用習慣了,打算賴賬,這軟飯就吃得這般心安理得?”
旁邊的虞清歡道:“彆的男人吃軟飯,都隻用妻子的家用,沒見過連繼子的錢也貪下的,吳將軍你這可不厚道。”
吳爻隻覺得虞清歡的話刺耳無比:“我說過,我之前並不清楚。”
“之前不清楚,現在清楚了應該還錢啊。”虞清歡又道,“憑長公主與吳將軍的身份地位,想要還錢應該不難。更何況我與錦淵婚期將近,要花的錢可不少,等不得。”
聽到虞清歡的話,吳爻道:“寧安如今食邑減半,要拿出十萬兩銀子來著實有些為難,最多隻有一萬兩。”
霍錦淵道:“談不攏那就彆談了,我可沒空聽你在這裡廢話。要是不還錢,戶部日日上門催債,實在催不動了,讓皇上出麵將長公主找來對質。”
吳爻見霍錦淵分毫不退,眼神裡也冷了下來:“你母親代你拿了稅俸也是理所當然,按照倫理綱常,為人子女應該孝順,這錢就當時你孝敬給你母親了。”
“哦,你不提也就罷了,既然你說倫理綱常,一個母親應該養育自己的孩子才是。”霍錦淵可不會為了他的話生氣,隻是說道,“我的稅俸算上這些年母親應該給孩子的養育錢,一共十五萬兩,一分都不能少。”
吳爻麵無表情道:“若是我不給呢?”
霍錦淵道:“如果不給,那就讓戶部從長公主的食邑、你吳將軍的俸祿上扣,還有你手下的軍隊……想必每年應該也有不少花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