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爻對付審問的手段殘忍不已,不管是不是主動交代,審問完之後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皇帝聽著他們各自的解釋,冷下臉來對吳爻:“不管你知不知情,這些事情都與你脫不開乾係,錦淵身為兵馬司指揮使,他的所作所為儘職儘責,你還有何話可說?”
聽到皇帝的話,吳爻告罪道:“是微臣禦下不嚴,這才出了這等事情,以後定會對手下的人嚴加管教。”
霍錦淵在一旁說道:“吳將軍何止禦下不嚴,簡直就是居心不良!今日帶兵圍堵我們兵馬司的人,那架勢差點讓我以為吳將軍要造反呢。”
吳爻聽到霍錦淵的話,眸子仿佛要淬出火來。
皇帝又問:“怎麼回事?”
還沒等霍錦淵說話,吳爻就搶先說道:“是霍錦淵昨日查抄了微臣的私產,今日又在搜刮寧安的產業鋪子,所以……”
“昨日那是公事公辦,今日我不過是合理去收些銀錢罷了。”霍錦淵說道,“長公主替我拿了這麼多年的稅俸,我不過是去她的私產裡拿回一些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吳爻道:“不問自取便是偷。”
霍錦淵冷笑:“是啊,她先偷我的,我隻是拿回來而已。”
吳爻道:“她是你母親,用你的稅俸理所當然,是你太過斤斤計較!”
霍錦淵道:“她是我的母親,所以我用她的錢財自然也就理所當然,斤斤計較的人是你!吳將軍,我與母親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吧?你這般自私善妒的嘴臉真是難看!”
“你!”吳爻被霍錦淵的話氣得臉色難看不已,一時反駁不了。
皇帝看見他們你來我往地針鋒相對,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出聲製止道:“彆爭了!”
他的目光打量著兩人,最後看向霍錦淵:“從前寧安支取你的稅俸,是她的錯,今日你也拿回了不少的錢財,兩相抵消此事往後不必再提。至於戶部的範立,朕自會懲罰他,以後的稅俸誰也動不了你的。”
霍錦淵垂眸低聲應道:“是。”
皇帝微眯起眼睛:“錦淵,你不滿朕的安排?”
霍錦淵回答道:“陛下,臣沒有不滿。隻是臣這些年來並沒有攢下多少家底,承蒙陛下賜婚,如今婚期漸漸臨近,可無奈囊中羞澀;而臣的郡王妃娘家清貧,隻怕婚後我們夫妻倆人度日艱難,連孩子都未必能養得起……”
聽著霍錦淵的絮叨,皇帝這才想起霍錦淵的婚事是他賜婚的。
那女子的父親是禮部的一個小主事,不堪什麼大用,還是曾靠著與昌平侯府的婚約才混上來的,家族不顯,定然也是沒什麼家產的,否則寧安不會給他選這樣一個郡王妃。
這樁婚事說起來到底是委屈了霍錦淵,皇帝眼底的疑心漸漸散去。
“行了,朕給你賜兩個莊子,就當是朕這個舅舅給你送的禮物。”皇帝又看向吳爻,“你是他的繼父,是長輩,應該對他多寬容些,何必苛責。如今他快要成家,你與寧安夫妻倆再給他一萬兩,就當時給他們新人的禮。”
縱然吳爻心底厭惡霍錦淵,但仍舊維持著麵上的虛偽的平靜:“臣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