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流玉雖然想得到案件線索,但也不是心狠到見死不救之人,便自己提出條件讓他們查探相關的事情,於他們的身份而已並不算什麼難事。
若是能完成她提出的條件,她自然願意出手診治。
“什麼天才醫女羅流玉,我看分明就是沽名釣譽之人罷了。”一道輕蔑的聲音在茶樓裡響起。
有人附和他:“就是,一個醫女能有多大的本事,那醫術估計就和遊方郎中差不多,不然她怎麼不敢出來光明正大地看診。”
另一個又歎氣道:“可憐許兄一片愛妻之心,還傻傻地日日親自上門送拜帖。”
虞清歡坐在茗香樓二樓的靠近欄杆的位置,聽著不遠處幾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話,眼神裡帶著染上了幾分冷意。
坐在她對麵的孟知雪直接皺起了眉頭,正欲起身卻被虞清歡伸手攔住。
茶樓小二將茶水和幾盤小菜端過來,一一放置在虞清歡麵前的桌子上:“兩位慢用。”
“等等。”虞清歡叫住了小二,拿出一枚碎銀子放在桌子上,“打聽個事。”
小二看見銀子眼睛亮了一下,伸手就拿起那碎銀子揣進了懷裡,一臉笑意地說道:“姑娘要打聽什麼事?”
虞清歡伸手指了指一樓那桌聒噪的幾人:“我好像聽他們在說羅流玉沽名釣譽什麼的,是怎麼回事?正好我家中也想去請那位傳說中羅大夫,想多知曉些內情。”
小二聽到她這麼問,跟她解釋道:“那幾個是剛考上同進士的讀書人,其中有個名叫許同的,妻子不知生了什麼病,找了許多大夫治不好。這不聽說了羅流玉醫術精湛,就每日都去求求人家為他妻子診治,但羅流玉一直沒同意,其他人在為他打抱不平而已。”
孟知雪輕哼出聲:“人家羅大夫可不止拒絕他一個人,也沒見誰如他們這般請不到就詆毀人的。”
那小二笑了笑,說道:“他們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那許公子大概也是太想治好他的妻子罷了。”
虞清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直接揮了揮手,讓小二退下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幾人身上,繼續聽著他們的話很快就猜測到其中一個身著青色素衣的男子正是日日去求診的許同。
他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又皺著眉頭長歎出聲,帶著幾分清秀的臉上滿目愁容。
周圍有人聽到他們的話,不禁對許同帶了幾分同情之色,感慨他日日為妻子求診實在令人動容,又低聲說起那羅流玉仗著有幾分本事卻不近人情,見死不救。
“惺惺作態,裝模作樣。”孟知雪看見許同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譏諷道,“這是茶樓又不是酒樓,喝茶還喝出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來。”
虞清歡和孟知雪都知道羅流玉可沒有堵住那些人求醫之路,即便沒有羅家案子的線索,隻要他們願意答應為她辦一件事,也不是不可能拿到看診的名額。
而這位許同有時間在這裡與彆人閒談喝茶,卻沒時間去爭取,可見他對妻子的愛意與擔憂不過都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虞清歡淡漠說道:“既然他如此喜歡在旁人麵前裝出一副深愛妻子的模樣,不如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看他為了救治他的妻子到底能做出多少努力。”
孟知雪不解道:“何必要給他這種人機會?教訓他們一頓便是。”
虞清歡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既然他想算計彆人,就讓他感受一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