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裕麵色有些難看:“是父皇,他說當年查到的許多證據都指向是母妃您對六皇子下的手,他是因為心疼我們母子,所以才將這件事遮掩了下來……他還說讓我千萬不要在您的麵前提起這件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閉上眼睛不願意承認,父皇這是騙了他。
珍妃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是哪個妃嬪故意給她使絆子,沒想到居然是皇帝。
蕭永裕還是有些不死心地說道:“或許當年是有人栽贓給了母妃,故意偽造證據來陷害您,正好被父皇拿到那些假證據,這才讓父皇誤會了。”
珍妃看著蕭永裕這副自欺欺人的模樣,搖頭道:“當年慧貴妃更得寵,加上出事的是皇嗣,若他真查到我的頭上來,定然是不會放過我的,又怎麼可能會替我遮掩?”
比她更得寵的妃嬪有的是,但那些妃嬪一旦做錯了事情,皇上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她們處理掉。
珍妃可不相信自己會是皇帝心中那個特彆的女人。
蕭永裕神情有些落寞:“所以父皇一直都在騙我,他說看重我們母子也是謊話。他是皇帝,怎麼能……”
珍妃比蕭永裕要冷靜許多,見兒子一副心碎的模樣,開口道:“你相信他是因為他是你父皇,但你的好父皇可不止你一個兒子,他若是當真如你所言這般看重我們母子,為何不封你為太子?”
蕭永裕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鬱,咬牙道:“父皇說我是他最中意的太子人選,隻不過我的前頭還有二哥和三哥兩位兄長名聲都不錯,後頭的七弟和八弟母家顯赫,若是立我為太子就太招眼了,會成為他們群起而攻擊的活靶子。”
他的父皇用這樣的借口來應付他,他還心中喜滋滋地認為事情就是如此。
珍妃歎了一口氣,說道:“成為太子確實是個活靶子,但也會有更多追隨擁護者,在朝堂上有著更強的權利。況且你父皇若真心看重你,定然會護著你,哪裡是其他人能夠輕而易舉欺負的?那些不過都是他的借口罷了,誰知道這樣的話,他有沒有對其他皇子說過。”
蕭永裕即便心中再不願意承認,也清楚他母妃所言更有道理。
“對不起,是兒子自作主張,如今害得全京城的人都以為母親是個蛇蠍心腸之人。”蕭永裕垂著腦袋,情緒低落又難過。
珍妃道:“往後若是再遇上這種事情,先要尋我過問清楚,或者去藍家找你舅舅商量,莫要衝動行事。”
蕭永裕點頭應是:“兒子知錯,自甘領罰。”
珍妃道:“罰你又有什麼用,事已至此,什麼懲罰都不如將事情挽回。”
“那兒子親自去郡王府找羅流玉道歉。”蕭永裕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這是解除誤會最簡單的辦法。
珍妃問他:“那你該如何解釋?”
蕭永裕回答道:“當然是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弄錯了事情的緣由,以為當年的事情有母妃的手筆,所以……”
“你覺得羅流玉她會相信你的話嗎?”珍妃坐回了椅子上,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繼續道,“說不定她還會追問,是誰讓你弄錯了事情的真相,到時候你也如實回答嗎?”
蕭永裕微微頓住,這些話他可以跟母妃說,但卻萬萬不能跟羅流玉提起。
珍妃繼續說道:“你父皇之所以會將這件事扣到我們母子身上,說明他知曉這件事的真相,但隻想把真相掩蓋住,你若是去與羅流玉坦白並且與之和解,你父皇又該如何看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