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敏之從皇帝那兒應下調查郡王府被襲擊的案子後,就一直沒有見過霍錦淵。
他親自上門調查,也隻能從管家口中得來一句:“郡王身體不適,太醫說過要靜心養傷,不宜操勞。”
即便以詢問案情為由想再讓霍錦淵現身,但管家告訴他當時郡王身邊有其他護衛,詢問那些護衛們也是一樣的。
霍敏之雖然不悅,但他見過霍錦淵身上的傷,自然不好對他有所苛責,隻是讓他的妻子柳氏給他準備些許溫補身子的藥材送到郡王府。
柳氏聽到霍敏之的吩咐,笑著應了下來,溫和地說道:“不如就讓懷宇親自送去郡王府,話說他們兄弟二人還未相互見過呢,如今正好讓懷宇前去拜訪他的兄長,日後在京城裡能有個相互照應的人,不然懷宇剛回京城沒個朋友都隻怕會覺得無聊得很。”
“作為小輩,既然得知我們回京的消息理應是他上門拜訪才是,他倒好,直接躲起來不見人。”霍敏之不滿地說道,“簡直毫無教養。”
儘管霍錦淵對他的態度不滿,但他並沒有拒絕讓小兒子霍懷宇去郡王府去找霍錦淵的提議。
柳氏安撫他道:“感情都是相互相處出來的,你與他相處不多,他對你陌生也是正常。”
霍敏之道:“若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了,但他已經及冠,都快成親的人了,還這般任性妄為,簡直上不得台麵!”
一看到霍錦淵,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寧安那個刁蠻任性的女人,心底閃過一絲厭惡來。
得知寧安自掘墳墓居然去插手科舉事宜,還因此被懲治,霍敏之心中那多年來的惡氣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他很清楚正是因為寧安和吳爻如今在皇帝的心裡地位愈發下降,甚至是對他們起了疑心,所以才會將自己從麟州召回來。
柳氏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不反駁也不附和,隻是說道:“聽聞阿淵的親事是寧安長公主為他親自挑選的,不知是哪家的閨秀,不如尋個日子給她發個帖子邀至府中做客?”
霍敏之卻擺了擺手:“不必了,想也知道那女人不會給他選出個好姑娘來,你又何必操這些心。”
柳氏細聲細氣地跟他說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他終究是你的兒子,若是鬨得不好看,少不得讓人詬病。如今你入了都察院,更應該謹言慎行才是,京城不比麟州來得自由,更何況還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瞧你的熱鬨呢。”
霍敏之道:“既然我回到了京城,就不可能讓他們再輕易將我趕走了。”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要對他權衡利弊。
他如今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讓人隨意處置的小小探花郎。
虞宅。
采荷低著頭給虞清歡的脖子上塗藥膏,儘管過去了兩日,她家小姐脖子上仍舊有著一道淡淡的勒痕,可見當時吳爻下手有多重。
仰頭見采荷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虞清歡寬慰她:“放心,這印痕今晚就能消掉。”
采荷輕歎一口氣,擔憂道:“小姐,吳爻沒抓到羅醫婆,會不會繼續來找我們的麻煩?奴婢就怕他不甘心,又派手下的刺客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儘管現在虞宅裡有溯陽郡王給她們安排的護衛,可有了前日晚上的事情,她總覺得心慌慌的,實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