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跟王醫婆介紹起趙氏：“這位是昌平侯夫人，不知她從哪裡聽說了王醫婆您的醫術好，所以前來問診。”
趙氏的麵色有些難看，眼前的醫女並不是她所期待的羅流玉。
王醫婆聽到虞清歡的話，有些生疏地上前行禮道：“見過侯夫人。”
趙氏看著王醫婆，麵上艱難維持著得體的笑意，點頭道：“不必多禮，最近我總覺著身子不適，所以想著找個女醫瞧瞧，正好得知你平日裡教虞四姑娘些許醫術，這才上門叨擾。”
“病人求診哪裡算什麼叨擾。”王醫婆說道，“正好這幾日我都在虞姑娘身邊閒來無事，從前我當遊醫的時候途徑一些村子，有些村民大半夜都能叫我起來去給他們家人看病……”
王醫婆說起她從前走南闖北當遊醫的日子，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大多都是些給村裡人治病的事情，聽得趙氏直皺眉頭。
“你們不知道，當時那老漢的腳滿是膿水，臭的跟放了幾年的恭桶似的，都爛了一半了，實在忍不下了才上門求醫……”
趙氏看著王醫婆打開手中的醫箱拿出脈枕放在麵前的桌子上，耳邊聽著她說起那些庶民染上的病就覺得臟汙不已，連帶著看那脈枕都覺得被那些低賤肮臟的庶民碰過，不肯伸手。
王醫婆催促道：“還請夫人將手腕放置在脈枕上，我來給您把脈。”
趙氏嘴角一抽，覺得眼前這個醫婆實在粗俗得很，倒是和虞府的人說起的大差不差，確實是鄉野出身，上不得台麵。
那羅流玉好歹出身於醫學世家，萬不會如此粗鄙。
她直接躲開了王醫婆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不必了。”
坐在上首的虞清歡臉上斂起笑意，目光落在趙氏的身上：“侯夫人不是想求個女醫診治嗎，為何又不必了？”
王醫婆道：“把個脈而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把脈向來又快又準，不僅給人看過病，還給鄉下的牛羊豬狗都看過，鮮少會有失手的時候。”
聽到她這麼說，趙氏更是嫌棄地躲遠了些。
王醫婆的臉色不好看：“侯夫人這是在嫌棄我是個粗人，所以不願意讓我給您瞧病？”
趙氏旁邊的丫鬟攔住了王醫婆。
“我要找的是羅流玉。”趙氏索性坦白，看向虞清歡道，“虞四姑娘，不瞞你說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能找到羅流玉的下落，若是你知道她在哪裡，還希望如實告知。”
虞清歡搖頭：“我聽說是將軍府的人將羅大夫擄走了，其他一概不知。侯夫人你問錯人了。”
趙氏不信：“你可是霍錦淵的未婚妻，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消息？”
“侯夫人還是太高看我了。”虞清歡苦笑，“您覺著郡王會事事都要告知於我嗎？”
趙氏的目光落在虞清歡的臉上，正色道：“虞四，我們兩家好歹是姻親，想必你也知曉如今齊宣的身子不好，他是你姐夫，是侯府世子，還是你兩個外甥的父親。若是他的身體不能治好，隻怕世子之位就會旁落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