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馬師跪在三皇子的麵前,控訴著虞清歡的惡行。
她在農莊裡每日天不亮就要被人叫起來去乾農活,到晚上才能休息,給莊子上的莊稼作物澆水施肥、除蟲除草,忙得不可開交。
而且那莊子上還養了不少雞鴨,要給它們除糞,那味道簡直難聞至極。
她想要拒絕,可是那些農婦人有的力氣和手段來逼迫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乾活。
半個月下來,她身上都染上了一股雞屎的味道,怎麼洗都還是能感覺出來,令她有些崩潰。
雖然以前也會照顧馬場裡的馬兒,但絕不是去做這些粗活。
她離開的時候,那農莊裡的農婦人們還一臉依依不舍,看她離開的眼神就像是放走了一頭會使勁乾活的驢。
蕭永睿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她:“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叫喚?”
孫馬師頓時噤了聲,垂著腦袋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之前三皇子很是喜歡看她的馬術表演,而她又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在聽到三皇子讓她去接近虞清歡打聽消息,並承諾如果順利查到線索定會好好嘉獎於她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終於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沒想到這一趟會讓她如此的狼狽,連三皇子看起來都厭惡了她。
蕭永睿看著跪在地上的孫馬師,開口道:“罷了,你好歹也帶了消息回來,就不追究你的過錯了,下去吧。”
孫馬師隻能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旁邊的蕭永睿的幕僚開口道:“殿下,現在還是沒有羅流玉的身影,會不會是她早就已經偷偷離開京城了?”
“不可能。”蕭永睿說道,“我可一直都有派人盯著霍錦淵府中之人出入京城的動靜。”
若是有郡王府的車架出入,定然會有不少人暗中盯著,羅流玉想要離開京城沒那麼容易。
幕僚想說事無絕對,但看著三皇子那篤定的神情,自然不好再反駁他,隻道:“現在找不出她的蹤跡,就隻能借著去探望溯陽郡王身體的緣由去慢慢試探。”
蕭永睿卻冷聲道:“那要試探到什麼時候?霍錦淵此人性子暴戾,連吳爻都敢直接殺了,當麵去觸他的黴頭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那隻能等他的傷養好了,能出門的時候再繼續暗中查探了。”幕僚隻能乾巴巴地說道。
蕭永睿卻不甘心:“京城裡想要將羅流玉抓在手裡的人比比皆是,若是遲了些,可就輪不上我們了。”
當年沒人覺著京城失去羅家會有什麼損失,覺得不過隻是幾個大夫罷了,這天下的醫者何其多,太醫院的太醫可都不少,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當羅家被抄家滅族之後,他們才發現其他人的醫術真比不上羅家人。
醫術好不好,隻有被治療的病人才知道差距。
但蕭永睿則是得知皇帝那裡有不少羅家的秘製藥方,甚至還有能控製彆人、讓彆人為之聽命於自己的藥。
他還是無意中知曉,那吳爻這樣一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就是這樣被父皇控製的,這讓他心中難免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