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清歡的話,褚欣兒微微愣住,突然明白過來。
在京城裡能做長久生意的,沒有哪個會明目張膽地招惹朝廷裡的官員,畢竟這些手握權力的人多的是手段去打壓他們。
一個青樓即便是再有後台,也不敢跟直接對上那位高權重的褚太傅,更何況還是涉及到女眷的清譽一事。
褚欣兒思索片刻,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緩緩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位楚楚姑娘自己利用或者被聯合其他有心之人利用與我的相貌作為噱頭引客,甚至連青樓都不知曉這件事?”
“百花閣一開始也許是不知情的,但日子久了又怎麼可能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算不上無辜。”虞清歡輕輕摩挲著手中還有些溫熱的茶杯,語氣淡漠,“或許他們還想著事發之後以不知情的理由開脫也未可知。”
褚欣兒漸漸沉靜下來:“那虞四姑娘覺著,楚楚的目的是為何?”
若是楚楚僅僅隻是為了引客賺錢,隨著她的名聲越來越大,隻會越發容易被太傅府的人知曉,處境就越危險。
雖然褚太傅素有仁德正直的美名,但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處理人的手段亦是不缺的。
一陣寒風吹來,隨著店裡有人驚呼一聲“又下雪了”,虞清歡和褚欣兒紛紛朝著門口看過去,果然有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空中飄飄然落下。
虞清歡心中感慨,褚欣兒說她隻學了些許天象皮毛還真是謙虛了。
這天色昏暗又下起了雪,鋪子裡的客人陸陸續續都走光了,隻剩下虞清歡她們兩個人還在角落裡等待著丫鬟回來,而店鋪裡的掌櫃約莫是覺著這天氣不會再有多少客人,便隻留了一個趴在櫃台前睡得香甜的小廝。
虞清歡回過神來,轉頭對褚欣兒說道:“她的目的就是你剛才的打算。”
褚欣兒一頓,回想起她說起的打算,是替楚楚贖身,將她帶回去安頓好。
所以楚楚的打算,一開始就不是攬客,而是借著攬客的由頭蠱惑一些接觸過褚欣兒的貴公子,亦或者是被褚家人贖出去。
褚欣兒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思緒越發明了:“她之所以不懼我們褚家人將她贖回去後直接下死手,恐怕是有人會一直盯著她的情況,一有意外就會有人參奏祖父容不得人。”
虞清歡的目光在這間空曠的鋪子裡掃了一圈,確定不會隔牆有耳之後,這才說道:“你聽說過昌平侯府的穆齊宣曾納過一個妾室,那妾室與我的長姐有這七八分相似?”
褚欣兒自然聽說過這件事的,後來穆齊宣好端端地成了一個廢人,查出那妾室是南詔的一個細作,故意接近用蠱蟲毒害了侯府世子。
“所以你懷疑,那楚楚也是?”褚欣兒這會兒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虞清歡道:“是與不是,都需要先查證過。”
現在褚欣兒有了戒心,即便楚楚真的是細作,她也不會輕易被蒙蔽。
褚欣兒還想說些什麼,隻見青蘿和素箋已經走進了這點心鋪子內,看見她們便步履匆匆而來。
“小姐,奴婢見到了那個楚楚,乍一看確實與小姐有幾分相似,但奴婢覺著她與小姐的骨相並不相似,隻是皮相裝扮成出來看著相像而已。”素箋說起來又帶著幾分怒意道,“那個楚楚居然連舉手投足都在模仿小姐,一看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