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沒有想到自己所拉攏的鄭家太醫居然這麼多年了,對她所中的毒還是束手無策。
她在外清修的時候不是沒找過民間有名的大夫,可那些儘是是庸醫,連她所中的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更彆提給她解毒了。
這麼多年過去,她原本以為隻要自己隱藏得好,那宋氏也死了多年,不會再有人發現自己中了這樣的毒。
可偏偏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皇帝聽到太後講述起當年的事情,思緒也漸漸明了,他歎了一口氣:“是兒子不孝,沒能為母後分憂。”
太後閉了閉眼,沉默下來。
房間裡隻有三人,皇後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心中不免訝異,但又覺得事情的走向在意料之中。
見他們都沉默下來,皇後開口詢問道:“剛才太後發病的時候,整個偏廳的女眷都在,有不少人都受到了驚嚇,這件事恐怕遮掩不下來……”
皇帝沉思片刻,說道:“就說是吳爻早些年對太後下的毒。往後皇宮裡不許再出現笛樂,無論是宮宴亦或者是其他需要樂曲的場合,所奏之樂都必須由太常寺審查過後才能表演。”
皇後點頭應是,又道:“那魯家三姑娘該如何處置?”
這件事的引子就是魯思月突然吹奏的曲子,若是旁人這麼做,隻怕早就拖下去嚴刑拷打了,但她是魯家的嫡幼女,是太後母家的人,不可能誠心與太後過不去。
太後此時開口道:“讓人把她帶進來。”
皇後喚來了人將被綁住的魯思月帶了進來。
魯思月跪在地上,看見已經醒過來躺在病床上的太後,淚水連連,有些委屈地朝著太後辯解道:“太後,我沒有想要害您。”
太後看著眼前的魯思月,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對這個小輩的關懷與愛護,即便見到她掉眼淚,也隻覺得厭煩無比。
“那你為何要這麼做?”太後語氣裡滿是疲憊,但卻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魯思月當即回答道:“我隻是想要表演個出其不意的節目,並不知道太後不能聽笛樂聲,我真不是故意的。”
皇帝覺得事情如此巧合,這背後定然有推手,他問道:“這樂器那麼多,你為何會獨獨想到用笛子,還用那樣的曲子?”
魯思月心中緊張無比,努力在想著措辭:“臣女是在一家玉飾店裡看見那精美的笛子,聽掌櫃說那笛子是慕容瑤所定做的,這才想著將東西買下來……”
她正努力回想著自己當初的每一步選擇,在說道慕容瑤的時候眼睛突然亮起:“一定是慕容瑤故意陷害我的!是她!是她準備的笛子,故意讓我看到,知道我一定會搶她的東西,知道我一定會搶她的風頭,她是在故意報複我!”
“魯三,慎言!”皇後聽到魯思月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件事不會與瑤兒有任何牽連,你莫要含血噴人!”
魯思月急著擺脫自己身上的嫌疑,恨不得將事情都推到慕容瑤身上:“皇後娘娘,不要因為慕容瑤是您的侄女就包庇她,如果不是聽說您想要讓她在宮宴上露臉出風頭,我又怎會想要搶奪她的機會?不搶她的機會,我就不會想到用那新得來的玉笛,自然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