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羅流玉在大理寺醫治同樣毒症的殷家人，你又怎會不知道哀家身體所中之毒？”
“太後娘娘，您真是高看臣女了。”虞清歡不緩不慢地說道，“臣女的醫術粗淺，不把脈根本看不出彆人的病症。更何況那大理寺監牢裡那犯人是因為他毒發過，所以眾人才能知曉他所中之毒，且不說臣女與太後並無接觸，就算給讓臣女把脈也未必能知曉這複雜的毒症。”
這話說得真誠，她學醫的時間太短，其他人並不覺得她會有羅流玉那般難得的天賦。
連太醫都辦不到的事情她一個初學者實在難以判斷也是正常的。
太後根本無心聽虞清歡的辯解，她原本是不想參加這次的元宵宴的，還是因為想著虞清歡在場，想著找個由頭為難一下她，可以直接將人留在宮裡，也好通過虞清歡拿捏一下羅流玉。
沒想到她出現在宮宴上卻被算計了。
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看著太後那怨懟的眼神，虞清歡麵不改色，繼續說道：“太後娘娘既然知曉羅大夫的事情，想必對臣女這些日子的行蹤一清二楚，若是臣女有些算計，隻怕早就被您的人當場抓獲了。”
太後一梗，她確實派人在暗處監視著羅流玉與虞清歡，對於她們平日裡的行蹤見過的人都有大致的了解。
若這件事真是虞清歡所安排的，她手下的人自然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跡。
但偏偏虞清歡與魯思月看起來是半點交際都沒有，除了言家門生給魯家的姑爺都送了新人給那些出嫁的言家姑娘添堵之外，她與這件事無法關聯起來。
虞清歡的理直氣壯是因為這件事她確實不知情，但她能想到這大抵是霍錦淵的手腳。
太後閉了閉眼睛，隻覺得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
皇帝見虞清歡神色不似作假，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好了，這件事朕會派人嚴查。若真讓人查出有人在背後動的手腳，定然不會輕饒。”
虞清歡道：“陛下英明。”
“至於你……”皇帝看向魯思月，“在宮宴上動手腳，與魯家人毒害她人，衝撞太後，杖責五十，你母親助紂為虐，杖十。”
魯思月聽到皇帝的話，臉色都嚇白了。
若是被杖責五十，隻怕連小命都保不住了，之前太後宮裡有個宮女辦事粗心，被太後罰了三十杖，就再也站不起來成了個殘廢。
“陛下饒命啊——”
魯思月還想著要向皇帝和太後求情，但是太監已經將人捂嘴拖了下去，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太後此時正在氣頭上，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麼大的醜，她沒將人直接打死已經是看著魯思月是魯家人的份上了。
皇帝發話，倒是省了她出手教訓這不知所謂的小輩。
慕容瑤看著被拖走的魯思月，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默默地走到皇後身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