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點了點頭,“你快起來。”
“謝先生,”山田惠子一邊用手帕擦拭著眼淚一邊哽咽著起身,“先生大恩大德,惠子謹記於心。”
“我答應你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龍之介說道。
山田惠子沒有說話,而是微微轉身看了一下身後的艙門,然後用一雙美目盯著龍之介。
她怕有人偷聽?龍之介心領神會,他見過這艘戰船上的水手,看起來是水手,其實全是一流的上忍。倒不是德川家康故意安排,而是這艘船乃是德川家康的專船,為保護他的安全,船員自然全都是高手,就連水手也不例外。
“我們到裡麵去說。”龍之介示意山田惠子。
山田惠子冰雪聰明,微微點頭後,緩步走向船艙深處。
龍之介看了一眼厚重的船艙門,隨即轉身,轉身的同時拂袖一擺,一道半透明的光弧瞬間發出,悄無聲息地衝到了艙門之上。
“唰……”半透明的光弧碰到了船艙門之後,立即綿延四散開來,轉眼之間,艙門、牆壁、地板完全被覆蓋起來。片刻功夫後,一切恢複如初。
“現在沒人能聽得到我們說話了。”龍之介說著來到木桌前坐下並示意站在那裡的山田惠子也坐下。
山田惠子微微彎腰致謝,隨即跪坐在木桌對麵,和龍之介麵對麵坐好。龍之介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你可以說了。”龍之介說著從桌上的茶盤裡取出兩個白瓷杯,然後拿起茶壺倒茶。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山田惠子眼神發直,開口對龍之介說道。
“那我來問,你來答。”龍之介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推到了山田惠子麵前。
山田惠子微微點頭行禮後,雙手捧起了白瓷茶杯。
“德川家康為什麼要讓你跟著我?”龍之介開口問道,“是讓你監視我?”
山田惠子搖了搖頭。
“不是?”龍之介有些納悶,“那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侍奉我?”
“他對我已經起疑心了。”山田惠子依然眼神發直。
“疑心?”龍之介皺眉。
“鬆本武吉的黑羽部隊,”山田惠子手捧著白瓷杯看著龍之介,開口說道,“他懷疑我也是鬆本武吉的人。”
龍之介聽後眉頭一皺,這山田惠子雖說也是黑羽忍者,可並不一定是鬆本武吉的人。這德川家康果然心思細密,任何細枝末節都不會允許出錯。
“他有些草木皆兵了。”龍之介端起茶杯。
“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山田惠子接著說道,“因為我哥哥曾經也是黑羽忍者,現在是鬆本武吉的人。”
“哦?”龍之介低頭輕輕地吹著滾燙的茶水,“你還有個做黑羽忍者的哥哥?他叫什麼名字?”
“山田真吾。”山田惠子平靜地說道。
龍之介手中的茶杯在嘴邊停了下來。
“山田真吾是你哥哥?”龍之介眉頭緊皺地看著山田惠子。
“嗯。”山田惠子點頭說道。
“難怪,難怪。”龍之介輕輕地抿上一口香茶,連說了兩個難怪。
“先生也知道我哥哥?”山田惠子問道。
“傳聞中的黑羽雙傑,伊藤文雄、山田真吾,如雷貫耳,”龍之介說著將茶杯放在茶幾上,“有哪個人不知道他們的大名?隻不過沒想到這山田真吾竟然會是你的哥哥,更沒想到他會在鬆本武吉的身邊。”
“我自幼家中貧困,哥哥在不到五歲就被父母送到了忍者訓練營,不為彆的,就為了能讓家中省下一個人的口糧,”山田惠子用雙手輕輕搓動著手中的白瓷茶杯,緩緩說道,“五年之後,剛剛八歲的我也被送到了訓練營,那時的哥哥已經是一名優秀的上忍了。”
龍之介聽後心中一動,僅僅十歲就能成為上忍,不愧為天才忍者。
“為了能成為像哥哥那樣的人,我沒日沒夜地每日刻苦練習忍術,可惜我資質太差,”山田惠子平靜地說道,“在十八歲那年才剛剛成為上忍。而哥哥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黑羽忍者了。”
“不是你的資質差,是你哥哥太不平凡了。”龍之介對山田惠子說道,“據我所知,上忍的平均年齡都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你能在十八歲那年成為上忍,已經是十分罕見了。”
山田惠子禮貌的一笑,沒有說話。
“對了,你為什麼必須在我這房間裡住,”龍之介話鋒一轉,開口問道,“剛才我對你下逐客令的時候,你為何要提到你的骨灰?”
“先生有所不知。”山田惠子見龍之介問到此事,便將事情的原因告訴了龍之介。原來當年山田真吾在取得了黑羽令、成為一名黑羽忍者之後,鬆本武吉便將他安排在了自己身邊,並以先生相稱,待若上賓。
德川家康在得知山田真吾還有一個如花似玉、資質過人的妹妹後,便有了招賢之意。當時山田真吾十三歲,她小哥哥兩歲,不過才十一歲。德川家康親自將她從忍者訓練營調出,專門安排在自己宅院之中,並派忍術高手悉心培養,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