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新任天師會是誰,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為掌教報仇。”玄機眼中盯著陸遠山,森然開口。
陸遠山的笑容僵住了。
“怎麼樣,陸老弟,”玄機看著表情僵住的陸遠山,開口笑道,“你還想殺他嗎?”
“那你說怎麼辦?”陸遠山抬頭問玄機。
“很簡單,和你剛才說的一樣,殺雞儆猴。”玄機說著將手上剩餘的瓜子扔進了桌上的瓜子盤裡,然後拍了拍手,拿起茶壺倒茶。
“殺雞儆猴?”陸遠山聽後一頭霧水,“殺誰?”
“除了姓張的和姓於的之外,想殺誰殺誰。”玄機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陸遠山。
“你的意思是說……”陸遠山似乎明白了玄機的用意。
“剩下的那些老雜毛一定有追隨姓張的,”玄機放下杯子,欠身扯下一根香蕉,一邊剝皮一邊笑道,“誰跟著他我們就殺誰。”
“嘿嘿,真有老兄你的。”陸遠山笑著端起了茶杯。
“嘿嘿嘿……那是自然。”玄機說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門外十幾丈處,一個站在殿柱旁、身穿青衣、手持拂塵的老太監皺起了眉頭……
皇宮之外,一臉凝重的張天師緩步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他有一個習慣,每當自己發完火的時候,自己就會一個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調整一下情緒,平複一下內心。此時已是深夜,大街小巷一個人都沒有,正好可以散步。
看著街道兩旁錯落有致的店鋪和大大小小的民宅,張天師不住地搖頭,一旦真的要催動萬鬼大陣來尋鼎,恐怕到時又會是屍橫遍野、生靈塗炭了。
就因為一個荒唐的夢,這個荒唐的皇帝就做了這麼一件荒唐的事。不想著如何為黎明百姓謀福祉,整日和國師玄機神神道道,煉丹求長生,這樣的皇帝又有何用!唉!作孽啊!張天師苦笑著搖頭,胸中煩悶的他不由得朗聲吟起元朝詩人張養浩的千古名詩: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少陽兄!”張天師正直抒胸意,身後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張天師轉過身,一位身穿青絲道袍的道人從半空中飄然而下,落在他的麵前。
“星辰兄?你來乾嘛?”張天師說道。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全真掌教於星辰。
“和少陽兄你一樣,心中煩悶,出來走走,”於星辰笑道,“老遠就聽到老兄你在吟詩,所以過來湊湊熱鬨。”
“吟詩?哼哼,”張少陽搖頭苦笑,“我他媽現在想碎屍!”
“少陽兄的脾氣還是這麼火爆,”於星辰笑道,“剛才若不是大夥苦勸,你和陸遠山估計就動手了。”
“你們當時勸我乾什麼?”一想起剛才陸遠山的那副嘴臉,張少陽氣就不打一處來,“讓我收拾收拾那個畜生!他媽的什麼玩意兒,道門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