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無奈之下,彆無他法,隻得單手托鼎,施展身法,跟著伊藤文雄的後麵回到了富士山。
回到了富士山的木樓後,二人無心睡眠,再次坐到了木桌前。
伊藤文雄拿出了兩壺清酒,兩個杯子,和夜凡對飲起來。
二人連飲三杯,各自沉默不語。
“千子的肉身現在安全嗎?”伊藤文雄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現在在淩雲窟裡,很安全。”夜凡嘴上說著,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擺放在牆角的邪鼎,因為他知道,愛妻的魂魄就在那裡。
“你父親知道千子的事嗎?”伊藤文雄端著酒杯問道。
“還不知道。”夜凡搖頭說道,“我不想讓他知道,他會擔心的。”
伊藤文雄眉頭一皺,這個孩子修為高,重情重義,還挺孝順,是個難得好苗子。說實話,這些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早知道是這個結局,當初您就不應該讓千子去大明朝。”夜凡喝了一杯清酒後對伊藤文雄說道,“你應該勸她打消報仇念頭,找個好人家嫁了,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挺好。”
“你說的輕巧,”,伊藤文雄一笑,“換做是你的話,你能放下嗎?”
夜凡先是一愣,隨即苦笑。
伊藤文雄說的沒錯,要是換做自己,自己恐怕比藤原千子還要執著報仇。
“明日見了空聞大師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回去,”伊藤文雄一邊倒酒一邊說道,“這裡是東瀛,是邪天的地盤,你在這裡不安全。”
“哪裡能救千子我就在哪裡,”夜凡一邊喝著清酒一邊說道,“管他什麼邪天邪地。”
“我知道你修為高,但是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伊藤文雄對夜凡說道,“你要是真為千子著想的話,就不要魯莽行事。”
“我聽前輩您的,”夜凡聽完伊藤文雄的話後點了點頭,“隻要能救千子,我願意做任何事。”
“那就好,”伊藤文雄看著夜凡雙眼中的血絲說道,“你現在就去樓上休息,我收拾一下,馬上動身趕往清水寺去找空聞大師。”
“這……好吧。”夜凡答道。
自己既然答應了伊藤文雄,那麼就應該說到做到。
“前輩一路小心。”夜凡起身說道。
“嗯。”伊藤文雄說著也站起身,將黑姬戰刀重新彆在了腰上,“你在這裡看著邪鼎,我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回來。”
“前輩隻管放心便是。”夜凡說道。
“嗯。”伊藤文雄說著緩步走出房門,施展身法騰空而起,轉眼不見了蹤跡。
屋中的夜凡徑直走到牆角處的邪鼎跟前,俯身將數百斤的邪鼎單手托了起來,緩步上了二樓。
當推開二樓臥室的木質滑門之後,夜凡的眼淚幾乎流了下來。
這間臥室就是當年愛妻藤原千子住過的地方,一切都還保持著當年的樣子。
儘管藤原千子已經離開這裡很長時間,但是五感異常敏銳的他聞到了藤原千子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夜凡在將邪鼎放在了臥室正中間後,緩緩在屋中的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他伸手拿起梳妝台上的檀木梳子,輕輕地用手撫摸了起來。
精致的木梳齒上麵,幾根秀發還纏繞在上麵。
夜凡輕輕地將秀發取下,放在自己的鼻子跟前聞了起來。
發香依舊,人卻已經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