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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白狐高高躍起，一下子竄到了夜凡的懷裡，熱烈地舔起了夜凡的側臉。
夜凡笑著躲避著白狐的粉舌。
“你總算回來了。”上月紅姬將身形從空中落到夜凡麵前，故作鎮定地說道。
女人心，海底針。
剛才她還喜極而泣，現在卻又裝作無事人一般。
“嗯。”懷抱白狐的夜凡對上月紅姬一點頭，算是回答。
“怎麼樣？那白骨夫婦被你們降服了沒有？你們有沒有受傷？”上月紅姬開口問道。
雖說她口中問的是‘你們’，其實心裡最關心的還是夜凡。
“一切都很順利。”夜凡撫摸著懷中白狐的皮毛，將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了上月紅姬。
他並沒有將白升和聶青在東瀛的事情告訴上月紅姬，隻是說安排白骨夫婦去了千妖堂和萬仙樓。
“真沒想到他們夫妻二人會有如此可憐的身世。”聽夜凡將整件事情說完之後，上月紅姬感慨地說道。
“當今這世道，已是人不如妖。”夜凡低頭撫摸著懷中的白狐，平靜地說道，“他們雖是妖類，但本質不壞，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肚子裡卻是男盜女娼的敗類不知要強多少倍。”
“你說的沒錯，”上月紅姬點頭說道，“有情之妖總要好過無情之人。”
“火龍鎮的百姓們怎麼樣？”夜凡話鋒一轉，開口問上月紅姬。
“都在那邊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呢。”上月紅姬笑道，“這次你們成了火龍鎮的大英雄了。”
“你去告訴他們，就說邪物已經被火龍殺死了，”夜凡對上月紅姬說道，“從今以後，火龍會永遠守護這個鎮子，不會讓任何邪物騷擾這裡。”
很明顯，他把自己的功勞全都給了火蛇。
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清高，而是完全為了火蛇。
自己畢竟隻是火龍鎮的一個匆匆過客而已，尋找到神鼎的下落之後，自己就會遠離此地，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裡。
而火蛇則與他不同，千百年來，它一直守護著這個富足而又偏僻的小鎮，雖說火蛇在最近這十五年來並沒有儘到守護神的職責，但那也是情有可原，瑕不掩瑜。真正的守護神是它，而不是自己。
趁著降服白骨夫婦的這件事，夜凡想讓火龍鎮的百姓對火蛇重拾信心，也讓火蛇再一次在百姓心中樹立起威信。
冰雪聰明的上月紅姬瞬間明白了夜凡的用意。
夜凡做出的這個決定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
她很了解夜凡。
名利這些東西對於夜凡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他現在唯一想要的隻有兩件事，第一，愛妻藤原千子死而複生；第二，義妹小昭重獲人身。
除此之外，他已經不對任何事情感興趣。
以至於從和他相識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夜凡的興趣愛好是什麼，愛吃什麼，愛做什麼。
她每次去夜凡船艙給白狐小昭送吃的，不是看見夜凡在發呆就是在打坐，再無其他。
至於自己帶過去的食物，夜凡來者不拒，有什麼就吃什麼，從不挑挑揀揀，每次自己問他味道怎麼樣，他都說很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吃東西對他來說似乎不是一種享受，隻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嘶……”聽夜凡這麼一說，在他身後的火蛇發出了一聲嘶鳴。
降服白骨夫婦，夜凡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它幾乎沒怎麼出力，如今聽夜凡要將所有功勞全部歸於自己，火蛇有些吃驚。
千百年來它見過不少有修為的高手，但是能做到像夜凡這樣不為名利所動的人，它還是第一次見到。
“嘶……”火蛇搖了搖頭。
它不能冒領不屬於他的功勞。
“火蛇兄，彆推辭了，”夜凡伸手拍了拍火蛇巨大的身子，開口說道，“你才是這裡的守護者，而我隻不過是一個過客。以後火龍鎮的百姓就交給你了。”
過客這兩個字讓站在夜凡對麵的上月紅姬心中頓時隱隱作痛。
對於夜凡來說，自己又何嘗不是他的人生過客？
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救回自己的愛妻。到那時，他便會離開自己，與藤原千子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一想到將來會有這麼一天，上月紅姬眼圈紅了。
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她要珍惜和夜凡在一起的每一寸時光。
她羨慕藤原千子，卻不嫉妒她。
真到了那一天，她一定會為他們夫妻二人高興。
儘管那時自己會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希望他能夠永遠幸福，而不是必須在一起。
對於她來說，有一段能和夜凡在一起的美好記憶就已經足夠了。
水晶麵具下的她緊咬下嘴唇，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嘶……嘶……”火蛇再次發出嘶鳴聲。
“你的意思我懂，”夜凡抬頭對火蛇笑道，“我也想當大英雄，夾道歡迎，披紅戴綠，隻不過我身份特殊，又有要事在身，不能輕易泄露身份，這一次就當你幫我一個忙，彆再讓我拋頭露麵了，行嗎？蛇兄？”
火蛇將碩大的頭顱一歪，似乎在猶豫。
夜凡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他的確不能泄露身份，否則的話不可能會戴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