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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片刻之後，白狐接過了夜凡遞過來的雞腿，趴在地上輕輕地吃了起來。
“這才對嘛。”夜凡伸手摸了摸白狐的額頭，開口笑道。
他和小昭認識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給小昭做東西吃。
一想到此處，夜凡便心生愧疚。
“好吃嗎？”夜凡問白狐。
白狐抬頭看了夜凡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低頭啃雞腿。
“以後有機會的話，夜大哥再給你做。”夜凡心疼地看著白狐說道。
“你這叫花雞味道還真不錯。”大樹後麵，上月紅姬一邊吃著肥嫩的山雞一邊對夜凡說道，“就是名字難聽了點。”
“東西好吃就行了，名字好不好聽有什麼關係。”夜凡一邊說著一邊扯下山雞的另一隻雞腿，放在嘴邊啃了起來。
一頓飯的功夫過後，兩隻金黃肥嫩的山雞便被二人一狐吃了個乾乾淨淨。
“想不到你這樣的人還會有這樣的手藝。”背靠大樹的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
“我這樣的人？”夜凡反問上月紅姬，“我這樣的什麼人？”
“你們夜家富可敵國，地位顯赫，你是夜家長子長孫，富家子弟，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會下廚房做菜的。”上月紅姬笑道。
“那我應該什麼樣？”夜凡笑問上月紅姬，“口叼牙簽，提籠架鳥，身後跟著幾個打手，滿大街調戲良家婦女？”
“差不多。”上月紅姬顫著身子笑道。
夜凡一笑。
“我在東瀛見過不少富家子弟，像你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上月紅姬笑著對夜凡說道。
“怎麼，你在東瀛也是豪門千金？”夜凡問上月紅姬。
“我要是豪門千金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在東瀛享福，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上月紅姬笑道。
“既然你不是豪門千金，怎麼還說見不少富家子弟？”靠在樹上的夜凡一邊問上月紅姬一邊伸手將身邊的白狐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
白狐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我從小跟在師父身邊，自然見過不少富家子弟。”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上至天皇、幕府將軍，下至大名、內臣，各個階層的官員幾乎都見過。”
“你從小就跟著你師父？”夜凡疑惑地問道。
“是啊，”上月紅姬答道，“我剛滿月就被父母遺棄，若不是被師父他老人家發現，我早已經被野狗吃了。”
“你是個孤兒？”夜凡皺眉問上月紅姬。
“嗯。”上月紅姬點了點頭。
夜凡沒有說話。
上月紅姬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在他一歲生日那年，他的母親留下一紙書信，飄然離去。
想到兩年後的中秋便會見到自己的生身母親，夜凡的心情莫名地有些異樣。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是愛？母子團聚？
是恨？拋夫棄子？
他不明白。
“我一直不明白我的父母當年為什麼會把我拋棄，很想當麵問問他們。”上月紅姬平靜地說道。
“你的生身父母還活著？”夜凡問道。
“我不知道。”上月紅姬搖頭說道。
“問他們有什麼用，”夜凡平靜地說道，“他們既然能狠心將你拋下，自然就沒有把你當一回事。這樣的父母，不見也罷。”
上月紅姬沒有說話。
“說點彆的吧。”夜凡見上月紅姬心生傷感，開口勸道。
“嗯。”坐在樹下的上月紅姬抱著膝蓋，點頭說道。
“你為什麼要戴著麵紗？是門派規矩嗎？”夜凡岔開話題，開口問道。
“你問這個乾什麼？”上月紅姬抬頭看向夜凡。
“有點好奇。”夜凡笑道，“你們東瀛的女子都喜歡戴麵紗嗎？”
“怎麼？你還見過其他戴麵紗的東瀛女子？”上月紅姬問道。
“當然見過，”夜凡笑道，“我妻子和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戴著麵紗，隻不過她的麵紗是白色的，你的麵紗是紅色的。”
“你妻子戴麵紗是因為是一個美人，我戴麵紗是因為自己是一個醜八怪，怕嚇到彆人。”上月紅姬對夜凡笑道。
“嚇到彆人？有那麼難看？”夜凡笑問。
“是啊，很難看。”上月紅姬笑道，“彆人要是看到我的樣子的話，會被嚇死的。”
“既然這樣，那你還帶什麼刀啊，”夜凡笑道，“碰見對手的話直接揭麵紗不就得了，殺人於無形，見一個死一個。”
“哈哈哈……”上月紅姬笑得眉角上揚，“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夜凡一笑，沒有接話。
他問這個問題隻是岔開話題而已，至於上月紅姬戴不戴麵紗，對他來說毫無影響。
“從懂事開始，師父就讓我戴著麵紗了，”上月紅姬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
“你一直戴著它的話，將來怎麼嫁人？”夜凡笑道，“人家連你的樣子都不知道，怎麼敢娶你？”
“要是真心喜歡我的話，自然不會在意我的樣子，到那時，我自然會給他看我的廬山真麵目。”上月紅姬抬頭看向夜凡，淡淡地說道。